第431章 违和

薛牧笑道：“你倒是直白。”

薛牧听得挺认真的，一时都忘了去撩一撩乔装少女的莫雪心。莫雪心也没再叽叽歪歪，尝试着去品味了一下，还是摇摇头，听不进去。

“大家都是明白人，藏着掖着意思不大，你当老九跟谁都掏心窝子？无非那人是你罢了。”姬无忧笑笑：“相比之下，老九更讨厌正道，可能与你更合拍一点，但别怪我说他坏话，他那脾气当皇帝的话，可能会乱套。”

至少不会把“我写的诗，是全世界，最好的，诗”这种玩意捧上天，只有可能被人笑得掩面而逃。

薛牧道：“那你对正道怎么看？”

姬无忧笑笑：“我也是。我自幼喜好交游，喜欢风景闲适，喜欢文艺音乐，这一切建立在哪里？便是世道替我抢，那也得有东西可抢，所以民生发展是我所重，江湖争斗是我所恶，这与薛总管岂不是一路人？”

女孩子……薛牧和莫雪心同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莫雪心忍不住怒道：“祁王怎么也作这等登徒子之言？”

薛牧道：“但这个世道，武力影响太大。拳就是权，既然有人一剑劈山，万众俯首，那自然每个人都只顾着提升自己的实力，以此成为人上之人。江湖处处烽烟便是基于此，争斗是永远不可能停歇的，祁王所言不过空谈。”

姬无忧笑着指指他：“你啊，明明是你没理美人。这种事你不主动，难道等人家女孩子主动吗？”

姬无忧悠悠道：“但目标是好的，不是么？”

场面上又开始各自作诗相和，颇有些人去和薛牧这首诗韵，大家点评批判，气氛倒是挺认真的，很有真心想要钻研诗文学习研讨的味道，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薛牧在场，让他们都慎重了许多。总之比起后世诗会浮华吹捧的风气来说，算是最朴素用心的发展期。

“道是好的，人是正的，可以为友，但于世无益。”姬无忧叹了口气：“我觉得可以求同存异团结在一起，和父皇想法不一样。我这么说，会不会跟你更远了？”

众人哄笑：“说得是。”

薛牧随口笑答：“美人不理我，要不……还是祁王陪我说说话？”

薛牧笑道：“是。”

“薛总管说身边有美人相伴并不无聊，怎么我看你也没跟美人说几句话呢？”姬无忧的声音果然在此时传来。

“那么薛总管能否帮我？”姬无忧道：“或许我给不了星月宗多大的利益，但保证星月宗目前所得，以及薛总管的文娱之道，那是完全合拍的。以薛总管之能，在这样的世道上自然所向披靡，又何须找多大的政治倾斜，找什么傀儡皇帝？”

但她也很清楚，自己不会无聊很久，眼见场中气氛热烈，这也该是薛牧和姬无忧趁机说点私密话的时候了。恰好自己就坐在身边……这么看来被薛牧指着作陪反而是好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