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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殿前欢 第五十九章 君臣之间无暧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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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皇子笑了起来:“这话我对范闲也说过,三弟年纪还小,不过我可是看着他长大的,这小子,哪里又是省油的灯,更何况,在什么样的位置上,就要考虑什么层级的事务,有些时候,不是你我不想做,就可以不做的。”

叶灵儿看着他。

“我在想,今天京都里一定都在议论你。”林婉儿一笑说道:“都在骂你是个蠢货。”

二皇子怔了怔,片刻后自嘲说道:“我也不知道会怎样做,大概和他现在的情况差不多。只是天下之争,不进则死,既然他亲手放弃了前两条路,那就应该退的彻底一些。如果我放在他的位置上,这个时候,我就应该进宫请辞了,不论是监察院还是内库,他总要放一个出来……然后……纯从理智上讲,他应该表现的和缓一些,然后暗中向着我这边靠一靠。”

范闲笑的更开心了,忽然间又沉默了下来,半晌后看着妻子的双眼,认真说道:“我能瞒天下人,我不瞒你。”

妄论圣上之生死,不管二皇子是子还是臣,都已经犯了大忌讳,叶灵儿咬着嘴唇,没有接话,转而问道:“可这又不是范闲想过的生活,这是朝廷里那些长辈们安排的,如果你是范闲,你又能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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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最后有些无奈地低下了头:“不过……这两年里早就证明了,范闲他是一个不按常理行事的疯子,所以我没有这种奢望。”

大年初一的下午,范闲坐在前往靖王府的马车上。这是许多年来,范府与靖王府之间的老规矩,年后总要择一日两府人聚在一起热闹一下,范闲离开澹州三年,也早习惯了自家与靖王府之间古怪的亲密关系。

二皇子站了起来,看着窗外的淡淡天光,出神说道:“范闲如果不转变,日后只有走入死局,他若有勇气转变,或者眼下会吃很大的亏,可将来却可以为他和范氏谋取更大的好处和更稳定的和平,这都要看他怎么想了。”

林婉儿微微一笑,正视相公的双眼。

“最重要的是,”二皇子缓缓低下头,“不论是谁继承大位,我们那位父皇在离开这个世界前,会眼睁睁看着范闲继续集合了一大帮老怪物的实力,从而给他的继任者带来无限麻烦?这个国度是父皇的国度,他不会让这个国度太乱,哪怕他死了也一样。”

范闲平静说道:“其实原因很简单,只有两个。第一,我从来都是把自己看成范闲,我是奶奶从小养大的,我不会再接受任何别的姓氏,归宗祭祖,我一直愿意,所以我去做。”

他平静说道:“而且不要忘了,太子殿下才是真正的接班人,很多人似乎有意无意间因为他的平静而忘记了这件事情,但我相信,范闲是不会忘记的。”

林婉儿温柔地靠在他的臂膀上,觉得他的体息很温和纯净。

虽说弘成很凄惨地被禁足一年,这是范闲弄出来的好手笔,但范闲也清楚,这实际上是靖王爷狠手决断,防止自家王府被拖入夺嫡一事,两边府上并没因为子侄辈的那些战争而影响到感情。

叶灵儿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她知道自己的家族,那些远在定州的军队,早已因为这门婚事,而成了夺嫡战中的一个砝码,如果范闲再加了过来,自然……可她不想理会这些事情,忽然间觉着有些头痛,难过地皱紧了眉头。

马车微颠,婉儿出神看着范闲,半晌没有说话。

二皇子认真说道:“这是最明智的选择,想必他自己心里也明白,我,是敢接受他的,而姑母,毕竟是他的岳母,有晨儿这层关系在,不见得不能尽释前嫌。”

范闲笑了:“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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