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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苍山雪 第九章 大劈棺与小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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摊主为难说道:“祖母绿太矜贵,用来作鼻烟壶,那是宫中才有的制式。虽然如今不怎么苛求这个,但如果想在夹竹道上寻个祖母绿的鼻烟壶,那就有些难处了。”

范闲此时才觉得这姑娘终于有了一丝可爱之处,笑着说道:“大劈棺的名字好,看来是流云散手的简约版,姑娘能有这等武道修为,已是不易。”

摊主为人极好,竟是给范闲指了街头一家大店,说如果要寻祖母绿的鼻烟壶,便只有往那家去。

“大劈棺。”叶灵儿抽了抽鼻子,扬脸倔犟回答道:“我认输,但这只是我学艺不精,与我叶家家传武艺无关。”

范闲谢过,又放下块碎银子拿了片不知真假的碎瓷片,才起身离去。王启年在一旁看着,脸上浮起一丝微笑,心想这位大人对待贩夫走卒之辈倒是无比温柔,而且关键是心细如发。

范闲抹着汗,蹲在夹竹道的街沿上,细细挑拣着摊子上的货色。夹竹道是京都古董玩物集散地,对这些事物有兴趣的人,每逢天气不错的时候,都喜欢来这条街上淘淘。范闲学着行家的作派,一脚踩在路肩上,一脚踩在摊子牛皮纸的边上,手指在人摊子上乱动着,大半个时辰了,却没个最终的结果。

后来范闲的小手段也在京都出了名,成了某种能够上武道必修书的名目,这却是此时的范闲所无法想像到的,不然他一定会取个“澹州折梅手”、“司南六阳掌”之类风花雪月的名字。

摊主有些急了,只是看他穿着确实是位大富大贵之人,所以不好多说话,只得赔着笑道:“这位公子,您究竟想瞧些什么货?”

这些手段是五竹教授他的杀人技,费介教授他的识人术,再加上牛拦街时初次运用的心得,杂合而成的一套技法。范闲将这取名为小手段,确实名如其实。

“鼻烟壶。”范闲有些无奈开口,婉儿说宰相大人这些年来最大的爱好就是玩鼻烟壶,所以他今儿就指望能淘个好的。哪里料到竟是将眼都看花了,也没瞅见能入眼的。

范闲一怔,心想自己这套黑拳似乎不算什么招数,微一心动:“都只是些小手段。叶姑娘快去治伤吧。”

“得,您算是找准地方了。”摊主眼睛一亮说道:“我这儿青花釉的,翡翠的,琥珀的,要哪种有哪种,尤其是翡翠好,大好。您瞧这个。”他拿起一个小立壶,壶色青润微黄,“瞧见没?黄杨绿的,虽然年代不敢称久远,但质料作工可没得说。”

叶家一家皆武痴,叶灵儿此时不急着找回场子,却急着要知道对方这诡魅又很难想像的手段究竟是什么招数。庆人好武,但从来没有谁像范闲这样,只是依靠着自己的真气、速度、判断,后发而先至,仗着自己对人体构造的了解,攻击敌人从来不会在意的部位,从而获得积少成多的胜利——这种手法叶灵儿确实是从来没有见过,但她叔祖倒是见过的。

“有祖母绿的没?”范闲心想得挑个最贵的才行。

这花花轿子众人抬,有面有人抬了,后面也得有人抬一下,所以叶灵儿捂着渗出血丝的鼻子,哼哼了两声,问道:“你用的什么招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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