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京华江南 第七十二章 布衣宗师的宗师战
降低了音调的噗哧声,从放着面锅的炉子里发了出来。煮着人头的面汤带着血红腥浓的泡沫漫过了锅顶,沿着锅沿淌入了炉中,与那些火红的炭块一触,噗噗作响,升腾起了一阵刺鼻的烟味。
陈萍萍这时候正半倚在轮椅上打瞌睡,老人这些年身体一直不是很好,虽然屋中火炉生的极旺,但他在睡梦中依然下意识里用那双枯瘦的手,拉扯着膝上的羊毛毯,盖在了自己的胸腹上。
…… ……
门开了,又被关上。
布衣面无表情,一步未退,只是盯着五竹握在铁钎上的那只手,似乎等着那只苍白的手开出花来。
二人的速度太快,甚至超出了人们眼睛所能观察到的极限,似乎前一刻,两人还相隔两丈而站,下一刻,两个人便已经对面而立!
高达忽然间感觉到自己的脖颈处一阵冰凉,似乎是有雪花钻进了自己的衣裳。他知道先前此间发生的厮斗,绝对不是自己这种人能够妄自干预的,虽然没有亲眼见到,但也能猜到对战的二人,拥有何等样神妙的境界。
两丈的距离,只不过是一眨眼的时间就消失无踪,五竹与布衣汉子猛然撞击在了一起。
雪渐渐大了,渐渐冰凉了犹有温度的面汤血水,也冰凉了这巷中诸人的心神。面铺凄惨地停留在巷口,老板已死,炉已冷,血已干,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谁看见过这条雪夜小巷之中,曾经有两位籍籍无名,不列宗师之列,却有宗师之实的绝顶高手,曾经在这里厮杀过。
几乎在他动的同时,那名拿着直刀的布衣汉子也动了起来,两个人用一模一样的反应力及速度冲了起来,没有人能察觉到一丝差别。
陈萍萍醒了过来,缓缓眨了眨有些浑浊无力的双眼,看着面前的那块黑布,轻声说道:“你怎么来了?”
谈判破裂,五竹往面摊的方向又踏了一步。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已经由三丈变成了两丈。
然后他才注意到五竹左胸口的那道恐怖的伤口,夹杂着雪白的眉毛顿时竖了起来,虽不愤怒,却是警惕之意大作问道:“怎么回事?”
两个人的嘴唇忽然动了动,没有发出什么声音,似乎是在进行最后无声地谈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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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奇怪的是,五竹今日没有选择咽喉处落钎。
监察院值晚班的官员,正在打着盹儿。风雪夜中的那幢建筑,显得更加冷肃,忽然一阵风掠过,将他惊醒,犹有余惊地拍拍自己脸颊,命令自己醒过来。
五竹动了起来,眼上的黑布瞬息间化作一道黑丝,手中的铁钎并未生出一朵花,却像一根尖锐的经冬竹尖一般,直刺布衣汉子的胸口!
院子里晚上一般还有许多官员值守,更何况最近这些天,因为范提司的事情,陈院长一直没有回陈园,而是直接坐镇院中压制着一切,如果让院长大人知道自己先前睡着了,可没有什么好果子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