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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北海雾 第七十六章 有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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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闲点点头,有些满意,然后回了前堂,像个商人一般与老掌柜拱手告别,还没忘了提着手中的两壶桐油。看见这位客商出门之后,小伙计凑趣说道:“东家,这么早就准备进香油?”

同一时间,南庆使团开了几次宴会,用酒量也增加了不少,自然而然的,秀水街那位盛掌柜不免也往使团别院多跑了几趟,多拍了几次范正使的马屁,相信他也从范闲的手中,得到了信阳方面和上杉虎一直很想要的那个信息。

“是,大人。”老掌柜又重复了一遍这个看似毫无规律可循的数字,没有丝毫差错。

居中处理许多信息,并且从中择出有用的情报加以分析,最后得出一个相对精确结论的人物,是言冰云,这几天里,后院里经常传来他咳嗽的声音。

“一三一四五二七七七。”

将油壶很干净地处理掉之后,范闲踏上了返回代表团的路,此时天光已暗,路上行人渐趋稀少,经过上京玉泉河上的拱桥时,范闲在雨蓬内用双手在脸上揉弄了几下,将从那户小姐家偷的脂粉胭脂全数抹掉,挤成掌心里的一小团黄红污粉物。

离开后院,范闲找到王启年,将任务分发了下去,王启年将那串数字记得清清楚楚,知道后面这些天,自己就要担负起这个危险又重要的工作。他不是那位油店老掌柜,他是范闲心腹之中的心腹,所以壮着胆子问道:“一三一四七七七……大人,这串数字好像代表着什么东西。”

路上范闲很小心地将手里的油处理掉,不敢赠予街头的乞丐,不敢随手扔掉,因为监察院密探的行事准则,很关键的一条,就是不能低估敌人的能力。虽然北齐锦衣卫指挥使沈重,在那个雨夜青楼里,表现得似乎并不如何强大,但范闲知道,那绝对只是个伪装的表像。

“一生一世我爱钱钱钱。”范闲笑了笑,在澹州的土话里,钱与七的读音极其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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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伙计心想,就自家这个烂油铺,难道能像东夷城的那些油商一样,做几船几船的大生意?几百斤的生意就叫大生意,小伙子不免有些瞧不起老掌柜的不思进取。

油店的老掌柜这几天生意不错,多卖了几桶油,一个潜伏在黑暗中的消息,便开始在沉寂了一年的监察院四处北方司间谍线上流动了起来,没有用多久的时间,那些伪装成北齐各式各样普通百姓的间谍们,都领到了一年之后的头一项任务。

老掌柜望着店里这唯一的一个伙计,微笑说道:“是啊。有一笔大生意。”

情报开始通过各种途径反馈回来,经由线上的几个断点进行归纳,最后送到了张家店的油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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