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零五章 潜伏

「如果你真想这么做，那么一开始就不会有这场面谈了。」对方的语气没有丝毫变化，像是全然不在意自己的安危一般，「我还能坐在这里，就足以证明阁下的意愿，正因为您是聪明人，我们才愿意提供这个机会。」

而信上的内容也确实与众不同。

「可笑至极！我为什么要帮助灰堡人？他们连分封贵族都要连根拔除，赢了的话对我又有什么好处？」争执仿佛仍历历在目，「我以为黑钱都是些精明的商人，没想到也会说出这种蠢话！你就不怕我把你绑起来交给马维恩大人，好换取一笔不菲的奖励？」

它第一次提及了魔鬼大军的核心，天穹之主海克佐德。

「这是一门轻松的活计，你并不需要承担什么风险，只要将消息放到约定位置，谁也不知道你做过这些事情。」那名戴着银色面具，自称为黑钱负责人的话语再次回响于耳边。

真是讽刺，他正是为了重振家族的荣光才投效马维恩公爵，而与全体贵族为敌的罗兰温布顿原本是最不可能宽恕的人，但现在，他却发现自己有些拿不定主意了。

将这些情报重新整理，并且神不知鬼不觉地送到灰堡人手中，便是他目前的主要任务。

不会忘记任何为灰堡效力过的人……么。

虽然灰堡人的要求是所有消息都不要放过，可偷偷运送出城的机会却不是总有，因此必然存在一个优先级的问题。考虑到允许通行的商队一般每周来往一次，他必须在一周内将看上去最可靠的情报制作成密信，掺杂在货品中送往狼心，至于其他的消息，则只能另寻渠道送出。

弗勒深吸口气，中断了纷乱的思绪，房间里陡然安静下来。

大部分时候，这些情报都是来自于老鼠的口述，因此显得颇为散乱，他往往要花费大量时间去筛选它们。但这一次，机灵鬼注意到纸张中有一封信件和其他消息有着显著的区别。

「当然，我这就走。不过大人，所谓的机会就是这样，黑钱无意强迫您做出选择，如何做是您的自由。」银面人站起身来，先向他深深鞠了一躬，随后将一张黑色卡片轻轻放在了茶桌上，「最后我想要转达的是，灰堡不会忘记任何为它效力过的人。那么……后会有期。」

它的字迹工整流畅，绝非在酒馆或街头随手抄录而来；用的也是上品墨水，纸面上没有任何皱褶，显然书写环境要比老鼠常待的地方好上不止一个档次。

「可惜你们看错了，我对公爵大人的忠心毋庸置疑。现在滚吧，趁我还没有改变主意前！」

他下意识地屏住呼吸，将信件从头到位仔细浏览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