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三十六章 超我

刹那间，一副不可思议的图景呈现在她面前——

「呵，载体又有什么不好的？如果不是依靠这个身体，你连魔力核心都无法控制。」假面嗤之以鼻，「意识界也不过是个名字罢了，没有人能规定它必须是什么样——虽然这确实只是试验的副产品而已。至于我真正做了什么，那不是一目了然的事情么？」

带着强烈的好奇，赛琳将意识触角伸向了魔鬼母体。

它向赛琳走来，接着“穿”过了她，「那当然是摆脱躯壳的禁锢，成为超脱一切的存在！」

另外，从这套体系来看，方尖碑本体似乎并不重要，它更多起到的是一个接受与放大的作用——作为魔鬼赖以生存的关键之物，却不是神造之神的，这和她连接前预想的情况有些不太一样。

更令赛琳震惊的是，母体内部居然有种莫名熟悉的感觉。

「为什么我能看到自己的模样……你到底做了些什么？」

在这张由众多发光线条构成的网中，有着许多闪烁的节点，她意识到，那都是魔鬼的城市，而它们集中所在的区域，则正是曙光境对面的大陆——黑石域！不止如此，赛琳还看到了许多更暗淡的节点，它们散布在网之外，宛如失去光泽的珍珠。

「你应该能猜出来才对。」假面得意的张开手，「这不跟意识界很像么？」

那竟是一张巨大的“网”。

赛琳一时目瞪口呆。

联合会曾有观察到母体的记录，那分明是一种异形魔鬼，就和生产魔石的混沌兽一样。既然是种生物，就应该拥有自主意识，这无疑会对控制造成明显妨碍。那位魔鬼大君到底是如何让它变成一个完全听命的“工具”的？

赛琳不由得面色一变，「难不成你——」

她情不自禁发出了惊叹声。

「没错，这儿就是我创造的‘意识界’！」它发出一连串交杂的笑声，「凭什么在魔力之源中探寻需要天赋？凭什么有的人可以随意进出，而有的想碰触一下都难？我最讨厌的，就是那些生来不凡的家伙了。」

「我的天哪……」

「不对。」赛琳沉下心来仔细回想了下那些同伴对梦境世界的描述，「想要看到自己的话，一面镜子就能做到。意识界里可以精确呈现出万物，这里除了一张发光的网外，什么也没有。而且最重要的……我看到只是载体的表象，而非真正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