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八十四章 迈步向前

更令她难受的是，自己竟快速适应了这样的生活……

不过这一可能性微乎其微，如果有其他大君愿意合作的话，他根本没必要再来找自己演上这一场戏。

这和她习惯的战争相差甚远。

内心的痛苦让瓦基里丝握紧了拳头。

战斗若是残酷无比、艰苦卓绝也就罢了，毕竟他们是在和“神”对抗。但事实是，消灭堕魔者只发生在大众看不到的暗处，整个城市依旧一片和平的气象，没有任务时，大家甚至有时间喝上一杯下午茶，或是晚上聚在一起吃个夜宵。

她纯粹、好奇心旺盛、意志坚定、目标明晰……这些特点让瓦基里丝不禁联想起了「千形」西丝塔利斯。

西线的战局已经到了举步维艰的地步。

尽管这名人类女子偷听了她与罗兰的交谈，不过那只是对方作为一个想要掌握自身命运个体的合理选择，何况她之后将自己所做之事托盘而出，并且坦然地面对自身仅存在于意识界的事实，这份勇气简直堪称耀眼夺目。

如果不是这样，王绝不可能同意将神造之神用在对付人类上。

同时，制止梦魇这么做的另一点便是，她发现自己对斐语寒并没有预想中的厌恶。

可理智令她无法欺骗自己。

为了世界不被毁灭，因此必须反抗神明，这或许便是她参战的理由，可瓦基里丝心里清楚，那更多的是一种泄压的方式，她真正要面对的问题不在这里，而在于意识界之外——她不甘于被困在此处无所事事，才用这种方式来令自己看起来像在为解决神意之战出力。

这是一条逻辑上的死链。

然而更痛苦的是，理智仍然存在，并没有因为巨大的压力而扭曲变形——理智清晰地告诉她，这样做既不会令梦境破碎，对族群也无任何帮助，只会使自己的处境更加糟糕。

只有西线遭受大败，高层才会动用神造之神来挽回局势，也正是这个原因，女巫才有机会撞见神造之神——这意味着罗兰之前所发的战报短信都是真的，也变相证明了对方的诚意。

柔软的半岛面包越是甜美，她心里涌起的愧疚与负罪感便越强烈。族群的前路未卜，为了赢得神意之战，族人几乎投入了一切，她却在此享受自由轻松的生活，这种反差让瓦基里丝痛苦无比，有时候甚至想将心里的怒意倾泻到周边的人身上。

除非罗兰从别的大君那里探听到了神造之神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