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一十三章 不被需要的人

“法琳娜！”乔大声道。

乔则深深吸了口气，“您能……和我们详细说说吗？”

她必须……做点什么。

若在平时，她一定会大声喊着亵渎，同时拔剑与对方决一死战，就算无法胜利，也不能任由邪恶之徒操控英杰的尸体。

“教会……教会可以更改这个结果……让一切回到正轨上来……”法琳娜艰难地说道。

她总算明白，历史传记中的人物为何会如此真切地出现在她前面。眼前的艾诺瓦并不是那位审判军军团长，而是一名从四百多年前延续至今的古女巫。

“什么？”佐伊望向她。

对方能回答得如此坦然，本身就是一种佐证。

快驳斥她，说这些都是假的，是捏造的！

连最后一丝侥幸也没有剩下。

按照对方的说法，是女巫自己一手缔造了这一切。魔鬼的爪牙？邪恶的化身？笑话，她们才是为了人类奉献所有，是真正无畏的英雄才对！单就星陨女王这份甘愿牺牲的胆识，便已超越了世上绝大多数人……还有比这更讽刺的事吗？自己心中引以为荣的目标，是由自己敌视的女巫所定下；自己向往的转化仪式，不过是供给女巫使用的躯壳；甚至这个世界之所以变成现在的模样，都和女巫离不开关系。

法琳娜感到心中有什么东西正在渐渐离她远去。

当对方停止述说时，法琳娜才感到十指传来一阵刺痛——不知何时，她已握紧了双拳，被折断的手指再次渗出了鲜血。

“神罚女巫计划……需要躯壳，对吧？只有教会才能为你们提供，比如我——”她深吸了口气，“我愿意带头进行转化。”

……

“哦？”佐伊露出一抹戏谑的笑容，“哪怕是失去神志？”

“也罢，就让我满足你们的好奇心好了，凡人。”佐伊扬起嘴角。

这实在是太荒谬了！

她渴望被人需要着的感觉。

太荒谬。

教会原本承载着光和希望，她作为教会的一员，自然也肩负了这些——她背后是四大王国和全人类，但现在，它们正一点点剥离开来，就像斑驳风化的墙壁。而墙壁后……什么都没有，彷如梦中的虚无一般。

但现在，她却觉得浑身的力气都在从指间流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