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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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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说众多物理定律中哪条最令人觉得无趣,罗兰肯定会选择热力学第二定律。它告诉大家,这个世界热量永远从高向低流逝,无序在替代有序,熵在不断增加。最终大家都会归于虚无,宇宙将变得一片死寂。

罗兰唤来侍女,“叫安娜小姐来见我。”

罗兰将这条定律工整地抄在纸上——用这个世界的文字。乍看一眼有点像蚯蚓文,他实在搞不懂当地人是如何学会这样繁琐的文字的。

接下来,该做正事了。他兴致勃勃地想。

「热力学第二定律:不可能把热从低温物体传到高温物体而不产生其他影响,或不可能从单一热源取热使之完全转换为有用的功而不产生其他影响,或不可逆热力过程中熵的微增量总是大于零。」

“已经办妥了,「女巫」于午时被绞死,”巴罗夫汇报道。

将「与整个世界为敌」换成「仅与教会为敌」则让人容易接受很多——何况巴罗夫本身就是站在皇室这边的。

大臣助理望着四王子莫名其妙的动作一头雾水,好在对方一贯如此,做起事来毫不着调,而且他能看出王子心情不错。

“同样,若他意识到这些拥有奇特能力的人会是撬动教会的基点,猎杀令不过是一纸笑话。一边是毫无可能性,一边可能性不为零,你觉得我值得冒这个险吗?”罗兰盯着大臣助理,一字一句说道,“不要怀疑我的决定,巴罗夫。你当了二十年大臣助理,对吧?假若我能成为温布顿四世,你的助理二字就可以去掉了。或者更进一步,比如……国王之手?”

罗兰哼着小调,将纸条撕下仍进壁炉,看到它在炉火中化为灰烬,有种湮灭囚笼的快感。

……

当然现在嘛,可以先从改变边陲镇做起。

望着巴罗夫告退离去的背影,罗兰轻轻松了口气。看得出他对自己的许诺并未太看重,这很正常,连罗兰自己也没相信过这个刚刚编出来的狂妄计划能实现。但那一点都不重要,关键是让巴罗夫相信自己的确是这么想的——一个纨绔子弟所能想到的简陋计划,不但切合了四王子讨厌教会的心态,同时为今后招揽更多女巫铺平了道路。

而这个世界摆脱了熵增的困扰,魔力可以无中生有,这简直比发明永动机还要伟大!魔鬼的力量?罗兰对此嗤之以鼻,他们根本没认识到这种力量的本质,往大了说,它甚至可以改变整个宇宙。

至于自己真正的想法?就算他们知道也无法理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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