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一十七章 传承之战

“……你想说什么？”瓦基里丝皱起眉头。

“我们不妨做一个推测，”他将话题重新拉到背叛神使上来，“或许「千形」千年前看到的模糊身影，和梦境世界的岚是同一个人。可惜当时你的导师无法在意识界形成固定领域，所以才没能得到确切的提示。”

“能阻止战争的，唯有战争本身而已。”他凝视着梦魇说道。

瓦基里丝张了张嘴，却没能接上话来，最后只能闷头喝咖啡，这相当于已经默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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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兰顿时哑然，明明都到了这个地步，它还在试图找回言语上的主动权，该说对方是好胜心太强，还是过于骄傲呢？不过腹诽归腹诽，他立刻叫来服务员，又点了三杯半岛咖啡，“你可以继续说了。”

这家伙……果然派女巫跟踪了自己一路。瓦基里丝忿忿地想，嘴上却没法做出反驳，当时站在猩红的裂隙前，它只感到了强烈的危险气息。

“融合并没有那么复杂，王将夺来的碎片与我族的传承碎片摆在了一起，两者随后合二为一——那一瞬间，我们接管了对方曾拥有的一部分：语言、学识、魔力技术……甚至是生命。”梦魇缓缓道，“还活着的‘蚯蚓’像杂草一般枯萎死去，而族人的力量也有了质的飞跃。魔力仿佛对我们揭开了面纱，各种各样的知识浮现于脑海，不管愿不愿意接受，都无法否认这一点——族群已远比第一次神意之战时要强大得多。”

“比如魔力之源？”罗兰讥讽道，“升格是一条成神之路，然而成神后却没办法自由往返家乡，这算哪门子的神明？而且在靠近魔力之源——也就是侵蚀裂口的时候，真会让你感到美好与舒适？如果是那样的话，你应该早就跳进去了才对。”

“从那一刻起，没人再怀疑神明的恩赐，正如我所说的，这种感觉只要尝试过一次后，就永远无法忘记。”它端起一杯新的咖啡道，“现在你明白太迟的意思了吧？不管你们从梦境世界得到了什么，只要拿到人类的传承碎片，这些全部会归于胜者所有。你想用背叛神使的警告来阻止这场战争？那只会是白费功夫。”

“彼此彼此。”罗兰针锋相对道，“你们不也把西丝塔利斯的警告刻意忽略了么？除了当年的亲历者，恐怕新生代的魔鬼没有一个知晓此事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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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你们人类既短寿，又健忘啊……”瓦基里丝似乎找回了一丝优越感，不自觉又端起了咖啡，“只要过个几十年，历史就能被谎言取代，这样的事情对于拥有漫长寿命的我族而言几乎无法想象。你们好像全然忘了，不管谎言多么令人欣慰，那也是谎言。”

“或许有一个更适合升格种族居住的美好世界——”

连导师西丝塔利斯都没能做到的事情，更遑论一个人类雄性了。

“我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东西——自称神明仆从的敌人正在侵蚀这个世界，而现实中也确实发现了过往文明留下的遗迹。我不知道那些胜利的文明都去了哪里，但事实是，它们再也没有回来过，你不觉得这很奇怪吗？”

“确实如此……”罗兰叹了口气，“不过我从未打算过用警告来阻止战争。”

“你相信神使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