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六十一章 两份方案

“是，”她指了指书桌左边的那份，“如果按照正常行军的方法，主力大军一定会被恐兽注意到，之后它们能做到什么程度，得看指挥者的能力而定。由于缺乏这方面的情报，因此参谋部直接按最坏情况来假定，结论是第一军能够达成目的，但自身也会被魔鬼击溃。五千人的部队，大概能逃回一半左右。女巫的危险倒不大，只要不铤而走险，应该能全员返回。”

而且是两份。

「果敢的选择，」埃尔暇称赞道，「在战争到来时把眼睛蒙上无异于自杀，我们必须时刻掌握敌人的动向，才能做到有备无患。」

汇报者正是伊蒂丝.康德。

“是，陛下！”沙民的回答永远干净利落。

“你没睡觉？”罗兰注意到她的眼睛略有些浮肿。

他没有那么多希尔维，以保证每支辎重队都能避开魔鬼的袭击；通常由新兵组成的后勤队伍在遭遇敌人的偷袭后能有多么顽强的发挥，罗兰也没报多大指望。后勤线若是崩盘的话，别说寸步难行了，第一军甚至都不一定能全身而退。

从无冬到敌人疑似哨站的距离，差不多四百公里，减去穿越迷藏森林的那一部分，也有一百七八十公里，一天时间内绝对没法走完。中途不仅要扎营，数量还不止一个，而它们都会暴露在飞行魔鬼眼中，成为军队致命的弱点。

但越是这种时候，他越不能露出犹豫之意，“先做方案，其他东西等我看过了再谈！”

另外铁轨没有修建到位的情况下，意味着整个后勤需要靠双腿完成，而辎重队遭遇恐兽截击的话，损失绝对不会是一个小数目。

“遵命，陛下。”菲林抚胸道。

“让第一军做好出征准备，”罗兰深吸一口气，转头朝铁斧吩咐道。

“大家都在赶进度，我怎么好意思一个人回去休息，”伊蒂丝耸耸肩，“就当是为上次的过错将功赎罪好了。”

只不过现实中的问题依旧存在——无论魔鬼是别有企图，还是想早日进攻无冬城，这一变化都让他失去了对圣城废墟的监视。对于无冬城而言，其实并没有太多对策可以选择：如果幻象仪器没有定位失误，他或许还能再观察一阵子，看看魔鬼到底有什么打算，但现在他必须得尽快铲除掉眼前的这道障碍。

这算颇有微词么，罗兰不以为意地摆手道，“你直接说结论吧。”

不愧是塔其拉遗民的实际领导者，罗兰暗自点头，这番发言不仅令有可能的争执消弭于无形，还兼顾到了他的感受，说话果然是一门艺术来着。

罗兰也清楚这点，所以才会想在出发前拿到详细的推演——作为全军武器的设计者，他自然知道菲林的说法已足够委婉。高射机枪若不能做到提前架设瞄准，其效果将会大打折扣，同时和城墙防御战不同，敌人可能来自四面八方，这便对弹幕的要求提高了好几个层次。

……

“陛下，”已正式转业的拂晓骑士菲林.西尔特面露难色，“根据希尔维小姐的情报，飞行恐兽已经占据了那片区域，几乎没有方法可以确保第一军在行军中不会被发现。一旦暴露，我们只怕会寸步难行。”

一昼夜很快过去，参谋部于次日下午便将方案递了过来。

“参谋部，明天太阳落山之前拿出至少一份方案来，”他特意扫了伊蒂丝一眼，“我要看到详细的过程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