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一七章 作茧自缚:要账的本钱欠下的债
党恒笑了笑道:“赵总,这件事情,我也做不了主,这样吧,我帮您向王市长汇报一下。”
党恒从王子君的口中已经知道了事情的始末,所以他此时身上充满了从容,朝着赵禄川一笑道:“赵总您实在是太客气了,您是我们的贵客,怎么能扯上麻烦二字呢。”
说话之间,他就和赵禄川在椅子上坐了下来,给赵禄川和陈副总各自让了根烟之后,就接着道:“本来王市长要过来的,但是有些不巧,刚刚省里面来了一个检查组,王市长得陪着,所以就让我先陪二位一下。”
赵禄川久精人情世故,自然清楚所谓的检查,那都是推辞,真正的原因是王子君这个时候不想见自己等人。
“党秘书长,王市长日理万机,整个东埔市的担子都压在他的肩上,不忙也不行。咱们也是老朋友了,我觉得来见您不也是一样么?”赵禄川三两句话之间,就将党恒抬得高高的,然后还迅速的拉近了双方的关系。
“赵总说的是,说的是()。”一直没有开口的陈副总,此时也赶忙帮腔道。
而现在这种等人的事情,却落在了他的头上。
赵禄川是和他一起来的,不过此时的赵禄川却是神色悠闲的坐在沙发上,静静地抽着烟,一副不急不躁的模样。
“哈哈哈,赵总,陈副总,欢迎欢迎,欢迎两位来到我们东埔市!”一脸笑容的党恒,走进了会客室,一见到赵禄川,大老远就伸出了手掌。
赵禄川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党恒走进会客室的时候,他就用眼睛观察着这位董国庆的秘书长,就见他神采飞扬,和以往在董国庆身边的时候,好像又多了几分风采。董国庆出事之后,最对不起的人就是党恒了,算这小子命不好跟错了人,要是一开始就跟着王子君用不了两年就独挡一面了。政治就是这么残酷,人们的思维定式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董国庆弄了这么一出,怕是这小子的政治生命也就到站了。
只是,看这个党恒笑容满面的模样,看来,这小子在王子君的身边混得不错嘛。
看着陈副总的模样,党恒的心里一阵舒爽,还说的是,你小子向我们要棉纺服装厂那副嘴脸,这么快就忘掉了么?心中念头闪动,党恒就沉声的道:“赵总,陈总,今天中午你们两个可不能走,咱们要敞开了好好喝点。本来以为咱们的合作要终止了呢,却没有想到两位这么有心,这很好啊,两位在我们东埔市一投资,咱们就是一家人了,有道是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两位在酒桌上可是不能谦虚哦。”
陈副总的脸色,登时就变了,已经意识到这个投资要是真的按照合同进行会给自己等人造成多大损失,此时他哪里还敢想投资的事呢,当下张了张嘴,颤声的道:“党秘书长,这个合作的事情,这个……”
听着陈副总想要辩解,赵禄川轻轻地摆了摆手道:“党秘书长,既然你把我赵某当做朋友,那我别的话也不多说了,这一次赵某是来负荆请罪的,还请党秘书长和王市长大人大量,放我们一马。”
党恒本来还想和这位陈副总说上两句,不求别的,就求让自己的心情愉悦一些,却没想到赵禄川这么的光棍,直接将事情给认下了。看着一脸诚恳道歉的赵禄川,党恒沉吟了瞬间,这才道:“赵总,这件事情,本来应该过去的,但是贵方的做法实在是有点过了!”
“是,我们有些人吃了猪油蒙了心,这才生出了昏念头,还请党秘书长多多包涵,您放心,我们镇非公司在这件事情上是有诚意的。”赵禄川从椅子上站起来,沉声的都朝着党恒检讨道。
在决定对东埔市进行投资的时候,赵禄川对东埔市的政坛是专门研究过一番的,经商是离不开政治。赵禄川是来东埔市赚钱的,对于政坛上内部的事并不感兴趣,但是他必须做到了解,因为他要就势取利,或者是趋利避害。王子君和董国庆两个一把手虽然不能说势同水火,但是两个人不和,已经是很多人心知肚明的问题。
现在董国庆黯然离开,作为他的嫡系,党恒非但没有被冷落,反而比以前混得更加的如鱼得水了,这太反常了()。单单从这点来看,就让赵禄川对王子君有些佩服。在和党恒打交道的过程中,他知道党恒是一个有能力的人。
官场上没有什么君子和小人,只有赢家和输家。正所谓胜者王侯败者贼,不管你是君子还是小人,统统为我所用,死心塌地的为我效力卖命,这叫才本事哪。现在董国庆倒台了,这一系的人物原本应该树倒猢狲散的,没想到王子君反其道而行之,非但没有对这类人变相打压,反而通过重用党恒,把个摇摇欲坠的董国庆一系的力量给接收过来了,这让他在东埔市的地位,坚若磐石,稳如泰山。
尽管王子君的政声不错,但是只能算是个实干家,还算不上政治家。自从董国庆离开之后,也可能是旁观者清的缘故,听到的、看到的、从下面反馈的,方方面面的影响,王子君都远胜于董国庆。
“党秘书长,您太客气了,希望我们的到来,不会给您和王市长添什么麻烦。”赵禄川一边和党恒握手,一边轻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