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0章 暴风雨之前

黎源直这才低声道：“汉王才出城，方醒就令人接管了城防，祝大人，这是在提防你我啊！”

方醒一脚踢翻案几，怒道：“特么的！这就是五军都督府和兵部的天下太平吗？这就是满朝的盛世高呼吗？让那些杂种来看看！来看看这些如行尸走肉般的军眷！”

祝献的面色潮红，脸上的颊肉不住的轻颤，恨声道：“运河那边经不住查，若只是来几个御史还好说，可此次汉王和那方醒，加上杨荣联袂而至，这是要彻查的意思啊！”

一回到驻地，杨荣正准备写奏折，就被一声震响给打乱了思绪。

黎源直目光沉凝：“祝大人，汉王粗俗不可怕，杨荣文官，咱们也有法子糊弄过去，就是那方醒……”

黎源直缓步而入，面色冷静，和焦躁不安的祝献相比，他显得更有城府。

这时朱高煦进来，看到方醒杀气腾腾的模样，就问了来由。

“黎大人来了。”

看到方醒的眼睛发红，杨荣就想起了北征时那些杀红眼的将士，于是就轻声道：“兴和伯，此事非朝夕之功，咱们先定下了天津，然后一一清理北边的卫所，事后自然可以上奏折向陛下进言。”

祝献努力压下心中的不安，笑着请黎源直坐下。

“嘭！”

“贪腐早就成了一条绳子，这条绳子上的贪官污吏都齐心协力，就算是此次清理了北方卫所，可能管多久？一年？还是两年？人的贪欲无止境，别用什么道德去约束他！监察！大明需要的是监察！严厉的监察！”

黎源直看了看门口的那几人，“可靠吗？”

方醒冷笑道：“我就不信没人去上告，那些逃卒中肯定有人上告了，不过被人给漂没了而已！这大明上下都是特么的一群乌鸦，黑！”

祝献点头道：“都是喂饱了的，一根绳上的人。”

杨荣叹息道：“兴和伯，金陵远离千里，难免鞭长莫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