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0章 温柔，愤怒

朱高炽看到方醒目露悲戚，就微微一笑，说道：“外间不是传闻朕活不了多久吗？”

“父皇，您还没歇息吗？”

“还有婉婉……”

朱高炽正在处置奏章，闻言偏头，看到婉婉站在门边——不经通报就能出现在这里的也只有婉婉了。

“人心永远是最难琢磨的，君王却不能不琢磨……不会琢磨人心的君王……那就是昏君……”

……

黄俨吸吸鼻子，擦去眼泪，眼睛眯着，呈现三角形，说道：“是不成了，其实从先帝去后就不成了，不过……咱们有路！咱家早就找好了路，只是等待时机罢了。”

朱高炽微笑道：“朕从未奢望什么千秋万代，你们都还年轻，大好的前程，无数功勋在等着你们去夺取，好啊！”

灯笼的火头渐渐的小了下去，不远处传来了叫嚷救火的声音。

“是啊！百岁，百岁就算是传奇了。”

秋夜微冷，看到婉婉只穿了裙子，并未穿袄，朱高炽皱眉道：“怎么不穿袄？”

朱高炽陷入了回忆中，并未听到他的话，“大明缺的是人才，而人才，所谓的人才，你用他才是人才，不用就是庸才，瞻基还不懂这个啊！”

婉婉俏皮的道：“父皇，不冷呢！”

方醒觉得朱高炽的话有些不吉，他有些不安。

闪烁着，明暗不定的火光照在黄俨的脸上，就像是光在扇动着他的脸……

朱高炽像是交代遗言般的口吻让方醒心中发颤，不由自主的就说了这话。

“这个仇……咱家迟早要报！”

“陛下长命百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