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 关乎社稷

刘健自然是看出弘治皇帝的心思，便道：“陛下，此瓜，臣已亲口尝过，甚为香甜，肉质甘美，臣在想，这瓜是否是在詹事府里种出的。”

弘治皇帝却是表情极古怪的样子：“这……这……莫非是妖法？”

方继藩是个教育出贡生的人啊，怎么会和你这败家玩意一起胡闹呢。你这败家玩意，多半是想找方继藩来给你顶罪罢了。

“臣原本也是绝不相信的，可臣已尝到了瓜，眼前为实。”现在这瓜，还在刘健的肚子里呢。

可现在，情况不一样了，既然这瓜种了出来，所以在弘治皇帝现在看来，朱厚照当初没有撒谎，这瓜，是方继藩种出来的，没毛病。

他记得，当初就因为这个理由，将朱厚照狠狠的吊打了一顿。

弘治皇帝在霎时之间，那满带着疑惑和震惊的目光里，顿时流露出了别样的光彩。

弘治皇帝哭笑不得，却还是深吸一口气，很快将焦点放在了西瓜上。

社稷以农为本，若能在冬日里种出瓜果，甚至种出粮，这将是何其可怕的事。

他上前疾走两步，到了这宦官面前，亲手将西瓜抱在手上，这是‘冠军侯’结出来的瓜，比其他瓜藤长出来的瓜更加硕大一些，弘治皇帝眼前一亮，仔细的观察了这瓜之后，眼里的光彩霎时夺目起来：“当真种出来了？当真种出来了？”

这话是有根据的，为何？

方继藩便道：“是臣和太子一起种出来的，太子殿下为了照料这些瓜，废寝忘食，茶饭不思。”

以往九五之尊的肃穆被这突如其来的错愕全然取代，他不由道：“卿家莫非是在说笑吗？冬日如何能种出瓜来？”

朱厚照本是听到父皇一句，这是方继藩种出来的瓜吧。顿时有一种自己的打白挨了的感觉，好在方继藩为他缓颊，令他心里舒坦了几分。

弘治皇帝不禁身子一颤，嘴皮子竟有些颤抖。

却见弘治皇帝瞪眼道：“太子哪里知道种瓜？”他本还想继续追问下去。

可能对朱厚照而言，种瓜是一场游戏，可对弘治皇帝，对刘健、对李东阳和谢迁，关系着的，却是农为本的社稷问题。

江山社稷……

“这是方继藩种出来的吧？”弘治皇帝抬眸，目光落在了方继藩的身上。

“臣也疑惑得很，只是觉得，此事事关重大啊。”刘健深深地看了弘治皇帝一眼，才一字一句地继续道：“若不是妖法，能种出瓜来，那么……陛下，此事，可就关乎社稷了。”

他倒是记起了，当初揍太子的时候，太子拼了命的说，这是方继藩和他一起种的瓜，当时，弘治皇帝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