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章 我本将心向明月

每一次见到朱秀荣，都使方继藩心里暖呵呵的，不禁感叹，老朱家生了朱厚照这么个儿子，是够头痛，可生了朱秀荣这么个女儿，真是福气啊。

朱秀荣不禁讶异，凝视着方继藩道：“养猪也能有利天下？”

“什……什么？”朱秀荣缳首低垂着头，拉扯着自己的袖摆，样子很是委屈。

“这是自然。”

见朱秀荣凄然的样子，方继藩心里一软，在一旁平静的坐下，认真地看着朱秀荣道：“殿下会作画吗？”

“你要小心一些。”朱秀荣道：“外头的人爱闲言碎语，他们可未必会这样想的，这事，你不该和哥说，哥这个人管不住自己嘴巴的。”

因为一方面，除非某些特殊食物的食材，寻常的贵族，是不爱吃猪肉的，味道太臊了，口感和肉质也不好，只有贱民在吃这些东西。

很显然，方继藩很成功的转移了朱秀荣的专注点。

虽然在明初时，因为太祖高皇帝曾出身于草莽，因而宫里的膳食食谱之中，也有一些猪肉作为食材，可渐渐的，宫里吃的越来越少。

“殿下可知，作画最粗劣的，便是写实，若是要画殿下这样的美人，倘若将殿下的五官都摹出来，越是像极了，反而落入了下乘。可若只是随手勾勒几笔，只勉强绘出其意，再大片的留白，这便叫写意，此乃绘画的意境。”

寻常人，是不会吃饱了养猪的。

方继藩呆住了，做糕点，你还放盐？

“我也发现了。”方继藩很是无奈地道。

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在朱秀荣忧心的目光之下，方继藩告辞而出。

结果……你现在告诉我是甜的！

方继藩自己都乐了，唐寅那个渣，也就这一点有点前途了。

而方继藩偏偏反其道而行，张皇后倒也未必是埋怨，而是觉得这事传出去，对方继藩的名声有碍。

“……”

方继藩对此倒是坦然，笑了笑道：“体面与否，在于一个人做的是好事还是坏事，而不是他操持何业，像臣这样的人，只要有利于天下人的事，便肯甘之如饴的去做。”

方继藩道：“我有一个门生，作画还可以，他称第二，除了他的恩师之外，没人敢称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