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七十八章 圣人之谋

“王伯安所要的，乃是在那里，建立我中国的蜀中，而非是交趾。”

“欧阳志？”

“蜀中区域，也是山路崎岖，可其对中央王朝的认同感，却绝不在其他的区域之下。因而，问题的本质，在于人心。”

弘治皇帝撇了方继藩一眼，脑海里不自觉的冒出一个人来，便下意识的开口问道。

弘治皇帝越听越是心惊。

方继藩抿了下嘴巴，又继续说道。

好端端的，咋又成了反面的典型呢？

“可现在，关外大漠以及罗斯人的领地，其天险比之交趾要胜十倍。那乌拉尔山脉，更是非南方密林和山岭可比。哪怕是王守仁一举击溃罗斯人，夺取了大量的土地，只是不知，陛下以为能够长守吗？”

方继藩：“……”

弘治皇帝听罢，颔首点头。

所以……方继藩深深的看了弘治皇帝一眼：“陛下，有一个人，可以教化他们。”

他想不到，自己派出去的一个大将，所谋虑的，竟不是眼前的成败，竟是千百年之后的事。

这是一个系统性的工程，非同小可，是未来大明新政推向全天下最重要的一个环节。

这个王守仁，倒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弘治皇帝面带怒色，或许是喝了酒的缘故，这喜怒都挂在脸上：“这是老成，是具有城府，不似你和太子……”

交趾尚且如此，何况是那远在天边了。

“欧阳志虽然出色，可是毕竟有些愚钝。”方继藩老实的回答。

“臣听闻，在佛朗机和奥斯曼乃至天竺等地，每隔数百年，总会出现强横一时的帝国，他们曾创造最辉煌的战绩，横跨数州，称雄一时，可一旦衰落，那万里之国，顿时便成了一盘散沙，瞬间崩塌瓦解，与我中原所盛行的王业不偏安相比，多有不同。”

方继藩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