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六百一十一章 草民万死

齐志远面如死灰，此时，已是无法抵赖了：“草民……万死。”

声音并不大，可此言一出……

张懋心里则左右为难起来，这事儿，他还真做不了主。

齐志远身边的士绅们都吓懵了。

户部尚书刘义坐在一旁，心里松了口气，心知……到了这个份上，就算是报去了朝廷，那西山钱庄，也决计没有好果子吃了。

有人立即道：“就是齐志远，就是他……陛下明察秋毫哪，这……这都是齐志远唆使，草民人等……不过……不过是……来看看热闹……”

那曹裳的面上，先是愤怒，而后惶恐，却猛地打了个激灵……直接身如筛糠，瑟瑟作抖起来。

于是刘义等人便也都起身，他们心里想笑，这钦差已是大难临头了，今日之事，国朝为未有，一个人，既有钦差的身份，又是一个十恶不赦的罪囚，这刘义的内心里倒是怀着期待，很想见一见这钦差。

“朕现在既被人状告，状告者乃是何人？”

钦差犯了天大的罪，代表的也是天子，现在他自孝陵下来，在朝廷没有加罪之前，他依旧还是钦差的身份，哪怕是英国公，也需表现出恭谨。

弘治皇帝说话之间，竟是目光落在了齐志远的身上：“可是你吗？”

其他人纷纷叩首：“恳请国公做主。”

弘治皇帝不禁笑了：“看来，这是有人欺君罔上了……当着朕的面，也不敢说实话吗，齐志远！”

此时齐志远趁机道：“国公，学生人等，含冤待雪，还请国公为之做主啊。”

弘治皇帝大喝：“朕再问一次，可是你状告朕吗？”

张懋一时更加为难。

张懋起身，肃然道：“我等先迎钦差。”

齐志远可谓是吓得魂不附体，只期期艾艾的道：“我……我没有……没……没有……”

却在此时，外头有人道：“钦差到了，钦差到了……”

“不是你……”弘治皇帝似笑非笑，背着手看着他，声音略带清冷的道：“难道是别人？”

于是，他索性便不做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