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二十六章 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老臣……遵旨。”李东阳心里愧疚到了极点。

哪怕大家称呼皇孙是神童，虽有夸耀的成分，可皇孙的表现……却绝非寻常的孩子可以相比，现在方继藩在众目下，竟如此贬低皇孙，真真是过份了。

弘治皇帝深深的看了李东阳一眼，一阵唏嘘，道：“人岂无过，以后……凡事要三思而行。“

弘治皇帝心里顿时不喜，眉头拧的深深的。

而此时，李东阳却是上前道：“臣有万死之罪，恳请陛下责罚。”

这是朕的孙子，亲的。

便索性不再想听他们胡闹，抬眼。

你方继藩当众胡说啥？

弘治皇帝忍不住摇摇头。

方继藩随即道：“我听说，古往今来的神童，小小年纪就可以作诗。还有的神童，可以过目不忘，甚至比皇孙年纪还小的时候，就已能背诵所有的诗词歌赋了。而皇孙的记忆力，只比寻常人好一些而已。皇孙吟诗作画，也不过是平平，他怎么可能是神童呢？”

翰林们一时恍然，个个无言。

“陛下只看到今日皇孙在顺天府震惊四座的表现，可是……陛下可曾想到，皇孙是靠什么震惊四座的吗？”

方继藩一脸真诚，带着硬汉一般的柔情道：“陛下，没错，我也有份。”

弘治皇帝眼眸微微张了张，似乎在思索着方继藩这话里的深意。

这儿子是没救了，天不怕地不怕，好嘛，那就让方继藩来说。

只听方继藩继续道:“无非是勤奋和刻苦，陛下只以为皇孙是神童，可曾知道，为了搜寻证据，皇孙和孩子们走访了每一户人家？”

弘治皇帝背着手，顿时失去了端庄，龇牙看向方继藩：“方继藩，你也和他起哄？”

弘治皇帝一愣。

“再说一句，还差一句。”朱厚照底气足了，儿子是我儿子，宝印……没错，就是我偷的……

方继藩道：“陛下又是否看到，为了找出哪怕一丁点的蛛丝马迹，这些孩子们几乎夜不归宿，成日就住在那叶家附近。他们与每一个人攀谈，去换取他们的信任，他们为了搜寻到证据，在河流的下游，没日没夜的搜寻。陛下和诸公们也都看不到，他们和所有的农户一样，蹲在门槛边，拿着一个陶盆子扒拉着红薯饭。陛下看不到他们在这个过程之中流了多少的汗水，也不知道他们为了分析出案情的本来面貌，哪怕是在保育院里，也挑着灯，群策群力，将一个个证据串联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