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三十五章 冰冻三尺

“这……”

“这……”何静期期艾艾。

方继藩有点尴尬啊，他不禁瞪了朱载墨一眼。

朱载墨道：“比如说，威海卫指挥，每年送你的……”

弘治皇帝却对方继藩的话，置之不理。

何静脸色惨然，他心里咯噔一下，怎么这小祖宗，什么都知道啊。

一听到冰敬、碳敬，何静的脸顿时垮了下来，所谓冰敬、碳敬，其实是比较文雅的说法，难听一些，就是贿赂。

朱载墨点头：“很好，事儿团营的人马，有一万三千余人，这个数目，虽少，可也勉强，让人果腹了。那么，再查一下，就这么点银子和钱粮，为何后头却还拖欠。”

只是这种贿赂，已经形成了定例，什么样的官，该送多少，何时送，都有不成文的规矩。

“算出来了！”一个少年站了出来：“这几个账簿里，最近一次发放给十二团营的钱粮，是银一千九百六十七两，粮……一万三千七百五十四担，数目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不过，这是三个月前发放的钱粮。”

何静忙矢口否认：“下官……下官……不知殿下说什么！”

方继藩在旁，翘起大拇指：“陛下真是圣明，明察秋毫……”

他忙是叩首：“殿下，这只是小小心意……人情往来。”

这意思是，你闹吧，朕就看着你闹。

“是啊。”朱载墨道：“他们送你的人情往来，一分都没少，一刻，都耽误不得。可是我在十二团营之中，这还是京营，京营的俸禄，尚且可以赊欠三个月，朝廷若是不发你三月俸禄，下头的人，若是冰敬、碳敬耽搁你三个月，你会如何？”

他微笑：“朕就在此，作壁上观。”

他竟坐下，无视弘治皇帝：“算出来了吗？”

弘治皇帝坐在一旁，眼眸猛地一张，他目中，更加意味深长起来。

回答的很干脆，果然不愧是皇帝的孙子，爱谁谁。

“你不知道我在说什么吗？”朱载墨正色道：“是不是要我将那些送你冰敬、碳敬的人，绑到这里，与你当面对质？”

朱载墨见此，却依旧定了定神，便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