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二章 圣意

朱厚照皱眉：“别吵吵，我要切了。”

他能所做的，似乎也只有这些了。

他是习武之人，手中又有一柄手指长的利刃，利刃迅速的划破了皮肤，便见着吃了臭麻子汤的鞑靼人还是察觉到了有些痛，身子抽了抽。

弘治皇帝哂然一笑：“胡闹，他又不是大夫，这孩子，就是如此，许多事，他都不肯服输，太倔了。”

“那我切了，死了别怪本宫。”朱厚照很干脆。

弘治皇帝说到此，脸色却又低沉：“倔一些，本也不是坏事，可是……须知，有些事，可以不服输，可以不服气，可以倨傲，可以去争夺，去抢。可似此等天命，却非人可以斗，非人可以去夺的。朕反而想开了，终究是逃不过这一劫啊。”

方继藩比划了一下鞑靼人的肚子，想了想：“我记忆没错的话，可能是这里。”

朱厚照很不客气，直接将那玩意拽了拽，利刃吧唧一下，东西便割了下来。

刑罚鞑靼俘虏……

“这个……”方继藩凭着记忆道。

弘治皇帝只笑了笑，没有继续追究下去，却还是道：“他就是这样，孩子脾气，朕知道他是为了朕忧心，其他的不论，可这孝顺二字，朕知道他是有的，都说天家无情，这是一概论之的说法，可朕和太子，却非比寻常，他若是心里闷得厉害，就由着他去吧，朕……已经没法儿管教他了，他对朕的管教，想来也多有怨愤，但愿，朕有朝一日，倘若真不在了，他念起朕对他的种种，总还晓得，朕无论是责打还是痛斥，对他……全是出于，朕的舐犊之情。”

“你为何不早说。”朱厚照额上全是汗，一面道：“哪个是腰子？”

刘健忍不住抹着眼泪：“陛下洪福齐天……”

“切哪儿。”

弘治皇帝摇头：“别说这些了，谢卿家的会试主持的如何，朕在病榻上，心心念念，所思所想，都是这会试，这是抡才大典，多一些俊杰入朝堂，将来才可辅佐太子，才可谓他分忧。”

“你切。”

弘治皇帝关心着会试的结果，他甚至想，自己无论如何，也要撑到殿试，亲自点选一批人才，为将来打算。

弘治皇帝的眼眶，竟有些微红。

方继藩忍不住道：“殿下，你切的太多了。”

最放心不下的，就是自己的儿子啊。

接着，不堪入目的东西便露了出来。

萧敬忙道：“太子殿下，自是对陛下满怀孝心的，他还说，要治好殿下呢，奴婢斗胆……从东宫的宦官那儿听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