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五十一章 陛下洪福齐天

他顿了顿：“儿臣说红眼病，只是打了比方而已，是打趣，难道陛下不觉得很可笑吗？哈哈……哈哈……”

方继藩看了他一眼：“走开，别挡着光。”

他干笑几声。

他是皇帝的影子。

弘治皇帝却是紧闭着嘴，没有笑出来。

弘治皇帝便将脑袋别到一边去，眼睛斜视了方继藩一眼：“继藩，你眼睛红了。”

他乖乖后退两步，不忘对弘治皇帝道：“陛下，茶凉了，您喝两口，润润肺。”

方继藩摇头：“有一种病，叫红眼病，得了之后，就见不得别人比自己富有，陛下富有四海，儿臣见了陛下，难免心里妒忌。”

自己在宫里，浸YIN多年，从一张白纸，成了一个足智多谋、深谙人心的老狐狸，可为啥……偏偏这个从前南和伯府的傻儿子，成日咋咋呼呼，嚣张跋扈，没心没肺，可自己就混的不如他呢。

“你还想反了不成。”

可他还记得这句话。

他叹口气；“朕这些年，总觉得时不待我，因为朕知道，迟早，会有这么一天的，朕就想，在有生之年，能够为这江山，这社稷，多做一点事，上不负祖宗，下……可以给自己的子孙，多几重保障。可是啊……该来的还是来了……”

哪怕是他已从天真烂漫的小宦官，渐渐的，变成了一个满是城府的老太监，开始懂得搞阴谋，懂得算计，懂得计较利益的得失，懂得了皮笑肉不笑，通晓了这世上所有肮脏的事和肮脏的人心。

他始终无法明白的是。

方继藩汗颜，眼角突觉得有些湿润，弘治皇帝有气无力的样子，虽是强打精神，从前，他包裹在通天冠和冕服之内，让人远远看去，被这天子的威严所震慑，可现在，走近一些，看到的，却是一个病怏怏的老人，嘴唇青紫，面色苍白。

很幽怨的看方继藩一眼。

方继藩吸了口气：“陛下是知道儿臣的，儿臣怕死，不敢反。”

萧敬抬着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