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五百五十九章 仁义无双方继藩
此时,谁还敢当面顶撞什么。
既是礼部,还姓周,自是南京礼部尚书周坦之,周坦之诚惶诚恐,其实虽有尚书之名,可实际上,在南京,几乎就等于是闲职,不过是在养老而已,正因为被边缘化,所以周坦之少不得会有牢骚,总希望自己有机会能进京,成为正儿八经的礼部尚书。
那周坦之毕竟是南京来的,虽也知道方继藩不能惹,可现在箭在弦上,胆子壮了几分;“齐国公,你可知罪,你竟将这《明颂》,比作《春秋》。”
顿时有人打了个激灵。
方继藩微笑,别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好像记录下了这个目标,而后坦然道:“陛下,儿臣开创西山书院,弟子无数,敢问陛下,儿臣的学问,如何?”
弘治皇帝随口一提。
他颤抖道:“臣……臣……”
弘治皇帝也觉得古怪起来,方继藩行事,虽是乖张,可绝不会吃亏的,莫非……
周坦之如晴天霹雳,脸色刹那之间,便唰的白了。
方继藩振振有词道:“陛下,这便是我新学的四书五经,如孔子一般的《春秋》啊。”
弘治皇帝道:“朕听说了一句话,说齐国公最擅长的,乃是养猪。这话………是谁说的?”
“……”
弘治皇帝冷哼,他淡淡道:“周卿家,卿在礼部还好吧?”
方继藩随即道:“若是在场诸公不信,那么……我便随便拎几个不成器的弟子,譬如王守仁,譬如欧阳志,譬如刘文善,譬如唐寅,你们是要作诗词,要是要作八股,又或者,想要作文章,是要比较学问的优劣,是要一辩长短,哪怕是要上马骑射,敢问诸公,谁敢和我那几个劣徒比一比?”
于是……有人战战兢兢,只怪自己平时嘴太贱,磕头如捣蒜,又道:“臣万死。”
“……”
《春秋》、《明颂》……
周坦之立即叩首:“臣……臣尚可。”
这两部书,但凡没有疯的人,都觉得两者没有丝毫的关联。
可这牢骚多了,哪里知道,他现在却是说了不该说的话。
有人甚至觉得自己心口疼的厉害,这狗东西,终于要对《春秋》下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