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5章 做出决定

“这是个让我沉沦的美好世界，但我的人生绝不仅仅只有我一个人。”陈歌脑海中浮现出了一道道模糊的身影：“在脑迷宫里剜出了自己心的第二人格，仍在医院里遭受折磨的病人，那个被分割开装进玻璃罐的小孩、满脸伤疤的孙医生，甚至包括张雅。”

从体型上看，厨师要比陈歌高大很多，可是实际上那厨师连反抗的念头都没有。

“那些梦或许才是现实，那些梦一直在提醒着我和张雅，这美好的泡沫下面是一张张血淋淋的脸。”

“你脸上的伤还没结痂，伤口不深，就像是拿什么东西一点一点划出来的，这是某种惩罚吗？”陈歌的手指触碰伤口边缘，疼的厨师呲牙咧嘴：“伤口外围又极不规则，就像是每次快要结痂的时候，都要重新再划一遍，这一定很疼吧？”

“一开始张雅存在的意义，应该就是弥补我的遗憾，完成我的执念，但在那些血色文字的影响下，张雅开始每晚做一些非常恐怖的梦。”

“孙医生帮我逃离医院，说明从梦中醒来的办法不在医院当中，而是在这座城市里。”

“真的不认识吗？那你为什么要走？你叫什么名字？”陈歌看着身上没多少肉，但双手力气很大，五根手指仿佛钢爪一样死死扣住了厨师肩膀：“你身体在发抖，你是在害怕我？”

想到这里，陈歌低头看向掌心的纸条，那张纸条正面写着四个字——平安公寓，背面大概标注了平安公寓的位置。

“我没有害怕你，我只是认错了，你和一位警察长得特别像，我还以为你是来查野味的。”厨师没敢回头，声音压得很低。

靠本能做出的张雅，与身边的人并不相同，或者说鬼屋里的张雅，只是真实张雅的一部分。

听到陈歌的话，厨师的腿都软了，他跪倒在地上，面如死灰：“陈歌，我们就当做没有见过面好不好？我从来没有见过你，你也从来没有进入过我的饭店。”

他记得很清楚，自己在医院里见到张雅的时候，有血字汇聚成的血珠钻进了张雅的身体。

“你还知道我的名字？”陈歌手上的力气变得更大了，他可以肯定自己是第一次见到吃龙头，但是对方却认识自己，这说明两者之前存在某种交集，而那交集也是过去记忆的一种证明。

陈歌目光冰冷：“他们想法很好，但是中间出现了太多的意外，病人张文宇的逃脱，左寒对世界的怀疑，孙医生的帮助，最重要的是张雅身上好像也发生了某种变化。”

“你在撒谎。”陈歌手臂更加用力了：“说，你叫什么名字？”

精通人偶制作的陈歌在那个时候就已经发现了问题，他制作出的人偶张雅一身血衣，浑身刻印着负面情绪，那根本不是化了厉鬼妆容的张雅，而是一位恐怖到了极致的凶神。

“我叫吃龙头，就是一个厨子，您放过我吧。”厨师哀求道。

回想出去逛街那天，陈歌在制作人偶的时候，双手本能的做出了心中的张雅。

“吃龙头？卤煮店？”陈歌隐约觉得有些熟悉，他将厨师按到墙上，伸手摸了摸厨师脸上的伤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