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 调教
贡松贡赞侧头望着面前的女人,从头望到脚,又望到头。
一身白色氆氇长袍,长度及地的衣袖偏偏被她齐腕撕了下去,那个要给她编小辫的女奴,据说是被她一脚踹出去的,只因为那女奴誓死也要给她梳个吐蕃发型,以至于她现在一头黑绸般的秀发便那么随意披散着。随意的装束令她更显清华,清透皙白的面颊依旧,艳红的唇依旧,连那合起的眸,也依旧清澈绚烂,好似没有扫描可以污染她的心灵,便是再大的苦难,再痛的心伤,都会被她清澈的眸光过滤成一汪清泉,缓缓流在心底…痛在心底,爱在心底,伤在心底,思念在心底,却从不染上她的眸…她昏迷了一年,却丝毫没有改变,不仅外貌,性子也是如此,这个女人,终是难以驯服的。
他看着那被她活活撕去大半截的袖子,抿起唇笑了。本来,他只是给了她一件薄纱衣,想大肆羞辱她一番,却不知她从哪儿弄来这么一件袍子,这袍子又厚又闷,她却宁可在这大热天用它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看着她被那衣袍裹得有些绯红的面颊,他好笑地勾起了嘴角。
“你自己你昏睡了多久吗?”贡松贡赞查看着她的表情,她却连眉毛也没动一下。
“你知道这一年多是谁帮你擦身的吗?”他如愿地看到她的眼睫轻颤了一下。
“他,立你为后了。”立在窗前的贡松贡赞缓缓转身,看着那个人在那里优雅的举筷,旁若无人的吃喝。
他的这句话起了震慑作用。她的手停住了,微微抬睫,而后又垂下眼帘兀自吃了起来。
“这世间痴情人真是不少。”贡松贡赞盯着她的脸,“想不到,南宫阙也是一个,若非他垂死之际将所有的真气度给你,恐怕你早已是与他一起携手遨游九重地府了。”
卫子君深深吸了口气,那个男人,在垂死之际,在吻她的时候,将他毕生的内力全部输给了她,帮她续起周身破裂的经脉。想起他,心中有丝隐隐的伤痛。
南宫阙,这一生却不知,我们到底谁欠了谁。无论谁欠了谁,这一生便将恩怨散去了吧,希望来生,你我不要再有纠缠。
“你知道这么久,为何你的唇依旧这么红润饱满吗?”贡松贡赞凑近她的耳畔,“因为我每日都用唾液帮你滋润一遍。”
卫子君倏地张开双眸,因为她听到这句话是在她耳边发出的,她感觉到了他灼热的呼吸,她有些费力地移开身体,让自己离得他更远一些。
她伸出手,不动声色地夹起一片油绿的菜叶。
“卫风…”贡松贡赞气得上前扯下她的筷子。“你就那么饿吗?”
卫子君看了看他,没吭声,端起茶杯喝了口茶,她慵懒地伸了个懒腰,向后靠去。
“真的无法让你开口吗?”贡松贡赞走进卫子君,靠着她坐了下来。
卫子君闭上眼眸,侧过脸,她不想看见他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