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第 20 章
“阿于!阿于!”远远地,娄氏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于氏和刘姝忙起身到门外迎接。
虽然步履匆忙,但娄氏的脸色并不是很好看。
于氏见状,心里就咯噔一下,心想难道是怕什么就来什么,刘远被秦军活捉了?
“快,到前头去!”娄氏对她们说道。
于氏道:“真的又如何?此事与你无干,你只管好好过你的日子。”
刘姝道:“阿母,叔父总归是阿父的亲兄弟,如今叔父只身外逃,余下婶母带着孩子,日子想必艰难,若是力所能及,何不帮衬一二……”
于氏打断了她,“你叔父一家有今日下场,全因你叔父咎由自取!当初他若不当那治狱吏,便不致有后来之祸,如此你婶母他们也不必受他连累!况且如今他们一家已是逃犯,我们家幸得你大父和阿父有官职在身,方得幸免,能够保全自身已是大幸,何有余暇再顾及气她!”
她一口气把话都说了出来,越说越是觉得自己在理:“当日曾有亭父从属一职,你大父意欲荐你叔父去担任,可你叔父好高骛远,非但瞧不上,还听了他那些狗肉朋友的话,跑去当什么求盗,若不是当日种下的恶根,又怎会有今日的苦果?谁知他竟还不知悔改,跑去跟着反贼起事,他这么做,简直是嫌我们死得不够快,在把我们往死路上带呢!”
刘姝听着母亲怨恨的表情和语气,心里也跟着动摇起来:“可是,阿父不是说县令暂时不会追究刘家吗?”
“阿母,出了何事?”于氏忐忑不安,小心翼翼地问。
“还不是那个庶孽!”娄氏恨恨道。
于氏冷笑,她从丈夫那里听来不少,说服女儿绰绰有余:“那是县令宽宏,若是他想追究,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情,现在不过是形势未明,所以县令也在观望罢了,造反大罪,诛连九族,你道我们能逃过去吗?”
刘姝果然被吓得脸色煞白。
于氏见状又有些心疼了,忙将女儿搂入怀里:“莫怕,莫怕,如今不是始皇帝在位的时候了,县令与你爹交情不错,不会有事的!”
她说到这里,就想起丈夫昨晚的话:刘远过得越好,他们反倒越安全,再不济,刘远死了,一了百了,他们也不至于被牵连,最坏的情况是起事者失败,刘远落到朝廷这一方手里,那他们全家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难道真要盼着那个讨厌的庶孽过得好么?于氏满心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