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阳光透过纸窗,暖暖地洒在学堂里。先生拿着本书坐在前面,摇头晃脑地读着,下面的学生也摇头晃脑地读着,一股浓浓的睡意弥漫在整个学堂里。
老夫子读了一会,便觉得眼皮有些睁不开了,他有规律晃动着的脑袋成了催眠利器,不一会他便呼呼地睡了。
冬郎一只手拄着头,怔怔的往窗外看,今早上学的时候他看见柳树上有了些许嫩芽了。娘说过,早春时节是“草色遥看近却无”,原来他不懂是什么意思,可是今早他却明白了。无论是树上的嫩绿还是原野的新绿,都需要离得老远才看得见,这便是早春的朦胧。
张宝林看先生睡着了,便放下了胳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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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林点点头。
老夫子摆手示意他把胳膊放下来。张宝林咧着嘴,捏着早已发酸的胳膊,心里暗骂:“谁他娘的想的这么个馊主意?背不下书还要举着胳膊罚站,真是累死我了。”
老夫子捋着他那撮稀疏的白胡子,悠悠的声音好像在唱戏,“背吧。”
宝林低眉顺眼地开始背着,胖乎乎的小嘴一张一合,好像是在吐着水泡的金鱼。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参差荇菜,左右流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求之不得,寤寐思服。寤寐思服……”宝林皱起眉头,眼珠子四下乱转,“寤寐思服……琴瑟……”
下了胳膊,凑到冬郎耳边,小声道:“冬郎,你想什么呢?”
“没什么。”冬郎摇摇头,“那你想什么呢。”
坐在身边的冬郎把脸埋在书后,小声提醒道:“悠哉悠哉,辗转反侧。”
先生手中的戒尺“啪”的一声打在冬郎头上,冬郎忙坐直身子,余光偷偷地瞄着身边的宝林。
先生那满是沟壑的脸已经纠成了一团,他生气地喝道:“就这么一首诗,你背了多久了?知不知道别人早就背完《诗经》开始学《论语》了?你这猪脑子怎么连《诗经》第一篇还背不下来?”
宝林红着脸,呆呆地看着脚下。
老夫子生气地转过身,不再看张宝林,“把手举在头上,什么时候你能背下来,什么时候你再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