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终于等到你

徐止越过顾郗颜，走近赵歆艺问了情况后，两人同时走出病房。

一路上顾郗颜都合着眼，墨色的车窗上映着她的脸，徐止无数次侧眸，无非是想看一看这个女孩子到底有什么特别之处，否则，怎么会令李嘉恒失了分寸。

顾郗颜将照片随手放到衣袋里，打开车门匆匆下车，从医院大门口到病房，一路上觉得心跳得太快，都能够感觉到脸颊发热了。徐止简单地把李嘉恒的身体情况对她说了一遍。

徐止统统没有回答，他让顾郗颜上车，只言简意赅地说了一句：“我带你去见他。”

“他胃不好，忌酒。”

李嘉恒让你带话给我？

话音刚落，停在了病房门口，推开门的时候，顾郗颜一眼就看见了站在床边观察着点滴速度的赵歆艺。

那个穿着白色晚礼服、获得少年组钢琴金奖的女孩子，是她顾郗颜，不是顾郗若。

像是被人禁锢在了一个密封的空间里，周围不断的脚步声，踩在心口上逼着顾郗颜感知默默倒退的时光，直到所有的记忆都退回到几年前的那一场演出。

耳边似有花开的声音，原本黑白如墨的口子从中间慢慢扩大，涌出来的那一缕光渐渐溢满整个心房，顾郗颜听得见自己的声音，轻而颤抖：“你为什么会有我这张照片？”

从昏迷的李嘉恒手里拿到这张照片并不是什么难事，徐止这么做无非就是想要确定一件事情，当他把照片放到顾郗颜面前的时候，清楚地看见她蓦然睁大的眸子。

徐止从没怀疑过自己的猜想，不是没看见李嘉恒在提起这张照片后的惊慌表情，现在再看顾郗颜的反应，如果说前一秒钟还有十分之一的不确定，现在可以说是百分之百肯定了。

是不是李嘉恒出什么事情了？

放在口袋里的手缓缓摩挲着那张照片，被温热包裹着的心在看见赵歆艺的一刹那如被一盆冷水倾盆灌下，她怎么忘记了，他还有一个未婚妻。

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听见声音，赵歆艺转过身来，一眼就看见了站在门口一动不动的顾郗颜，脸上浮起温婉的笑容，轻轻将手放回白大褂的口袋里。

刚见面那会儿，顾郗颜一共问了徐止三个问题——

徐止解开安全带后并没有第一时间打开车门，他拿出一张照片：“这张照片上的女孩，是不是你？”

“这个问题恐怕得你自己去问李嘉恒，为什么你的照片会在他的皮夹里藏了那么多年，还有，他不能喝酒，却在回A市之后屡屡喝醉，上一次是他命大，这一次躲不过，不如你帮我问他一句这样不死不活要到什么时候。”

“他住院了，见他之前，我有一个问题想问你。”

与徐止见面不过两次，他说话这般直，换作是平时，顾郗颜或许会觉得很尴尬，但现在她觉得头脑一片空白，耳边嗡嗡直响，明明话里带着针对性，可她偏偏悟不出来，唯一清清楚楚听到的消息就是李嘉恒因为喝酒进了医院。

等到车子停在了医院门口，顾郗颜睁开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