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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被骂了的宋晏已经口不择言了,刚刚还在争天下的朝堂上,瞬间变成了村内扯皮骂架现场:“扯了她衣裳当场验一验,也知道是男是女你是觉得这事儿还瞒得过天么”
竹承语几乎是不堪受辱的闭上眼睛不再言语,反身直接倚在崔季明身上,反倒安心了些。
至少断袖可比那些目光在她身上打量的男人可信的多
竹承语显然是不知道自己怀里这个“断袖”,当年也是平康坊的浪里白条,却听着崔季明冷笑一声。
她真是气笑了,望向宋晏:“宋舍人,老子也是个娘们,你要不要来扒了老子衣裳,当场验一验是男是女我给你这个机会,你来啊”
宋晏右边胳膊耷拉着,从远处微微起身,跪在了地上,四周群臣怒骂,他却充耳不闻。殷胥面上也有些薄怒,博没有再坐下,紧紧拽着他的手躲在他身后。场面上所有人都被这一闹吸引去了目光,唯有泽把目光凝在了博的身上。
泽本以为殷胥性子冷淡,内心虽然温柔却很少表露,除却好似与崔家三郎关系一直密切以外,对旁人都很少言语。博在他身边养大,会不会也不能感受到体贴的亲情,会不会也几个月都和殷胥说不上一句话,会不会觉得是被抛弃的……
然而博对待殷胥亲昵又有点依赖的举动,殷胥有点宠溺的提醒这个重大场面上犯困的小小太子,显然已经证明了这两人的关系。
虽然作为亲爹,有那么点自己被隔绝在外的伤心,却也安心了不少。
殷胥望向竹承语的方向,却看着宋晏猛地一叩首,他头发微微乱了,双眼还跟刚刚似的红肿着,却高声道:“圣人是相信竹侍郎的话了么那臣更要说,竹侍郎连今日站在这里的资格也没有竹承语隐瞒身份,男扮女装参与制科,获得功名,欺君犯上”
宋晏狼狈高声道:“臣没有说谎”
崔季明指了指自己,冷笑道:“我他妈也没说谎啊,我衣服底下也长着纤腰酥胸大长腿呢,你来啊,看你靠近一步,我敢不敢剁了你的手”
崔式哪里想到崔季明胆大至此,惊得两颊发麻,半天事不关己一旁笑看的崔式也站出来了,转头就骂宋晏:“无耻小人,你以为在这里胡说八道,你自己的罪就能免去了么你自己做过什么你自己清楚”
俱泰和几位大臣哪里知道崔季明说的就是实话,想想崔季明长着“纤腰酥胸”的样子,抽了抽嘴角,真是佩服崔季明这满嘴跑马车的本事。然而眼看着崔季明要跟宋晏杠上了,也有些人满头是汗急着劝道:“季将军跟这等小人急什么有必要这样胡说八道么他就是了疯了”
他声音直接将所有对他的斥骂和议论压了下去,含元殿内静了,所有人脸上写满了听错一般的错愕。俱泰本来也该适时的表现出几分震惊,然而他面朝着竹承语,背对着宋晏,并没有回过头去。
竹承语缓缓闭上了眼睛,他伸手抓了抓她手腕。
群臣这样的静默,似乎宋晏也没想到,他伸手指向了竹承语,膝行两步,向两侧大臣高声急道:“你们是没听明白么什么竹侍郎——她是个女人是个女人一个个都觉得我在这儿扯谎是么”
不知是户部哪个敬仰竹承语的官员开口道:“你胡说宋晏你是疯了么被检举后知道无路可逃,恼羞成怒连这种话都说出来了”
一群人不知道该信还是不信,又惊又疑的在这二人之间目光徘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