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82 不择手段

余音绕梁，其威犹存。

使者张种，更是瞠目结舌。不料拂耳忠言，竟口出许子远。

南橘北枳，水土异也。

晏子诚不欺我。

蓟王又问儒宗：“郑公何所言？”

待群臣各抒己见。蓟王居高问下：“子远。”

“臣在。”许攸捧芴而跽（jì，义同‘长跪’）。

“有何高见。”蓟王如沐春风。

“回禀主公。常闻‘疏不间亲，卑不谋尊’。故臣，窃以为，此事可休矣。”许攸高声奏对。

“‘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恕你无罪。”蓟王笑道。

郑玄起身奏对：“‘君君，臣臣，父父，子子（注①）。’”

蓟王这便定计：“上使何在？”

“下臣张种，拜见蓟王。”使者张种，自出侧席。

“且传语王太师：妄言废立，取祸之道也。”蓟王言尽于此。

“下臣，遵命。”张种再拜而退。

“遵命。”许攸直言道：“洛阳天子，困守百里之土。号令天下，多有不从。大汉十三州，豪强垄断关东，宗贼出没荆扬；合肥侯欲割江左，诸宗王盼中原逐鹿。然却无人敢为天下先。臣以为，皆畏主公，传檄天下也。”

稍作停顿，许攸又道：“主公功高盖世，坐拥大义。故‘攻无道而伐不义，则福莫大焉’。若失大义于天下，则‘以贪小利失其大利也’。”

言罢。意犹未尽，又续貂尾：“臣闻，少时，卢少保曾言，天下皆可反，唯主公不反；天下皆可辟，唯主公不辟；天下乃天下人之天下，然天下先汉家之天下。”

重闻此言，蓟王感慨万千。

殿中卢少保，亦感同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