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5章 一致对外

农耕与游牧，这不是血缘、族属决定的。

“如今的匈奴，便是现成的大敌！”

“至于你说的，诸夏共同之敌？”

黄石很希望，如此场景能持续下去。

黑夫指着长城之外，广袤而荒凉的草原，叹息道：

可如今，他们却并肩作战，在绝域雪原休戚与共，造就了这场大捷。

“你放心罢，就算没有冒顿，甚至没有匈奴，草原上，仍会源源不断出现新的部族，新的敌人！”

“冒顿必须死。”

但对黄石的提议，黑夫却仍是拒绝！

黑夫一直在强调这一点，好似与冒顿有杀父夺妻之仇一般……

一致对外，听上去很不错，与匈奴的长期对抗，这可能是让战国七雄最终捏合成名为“汉”的民族的重要原因。

还真有。

不只是秦与燕赵有灭国亡社稷之仇，燕赵自个也打得狗脑子都出来了，民众亦相互鄙夷，身为大都市繁华地的邯郸赵人，一直瞧不起落后地区的燕国蓟城。

鲜卑、氐羌、柔然、突厥、蒙古，一个接一个，历史上，中原王朝也试图吞并，屯田，屠戮，占领，但一个部族灭亡了，就会有新的部族崛起，重新统一草原，过去叫匈奴的牧民，改个名，就成了鲜卑……

黄石感慨道：“在此之前，我从未想过，秦人、赵人、燕人，竟能一致对外。”

黑夫纵是穿越者，也无法改变这个大势。

黄石指着在白登山之战里奋勇杀敌的秦军、在李左车规劝下，为秦人输送粮秣的赵人、还有韩信在燕地招募的燕赵骑从。

这便是黑夫最喜欢的“讲故事”环节了，毫无疑问，他是这世间，最擅长此道之人。

“这头狼子，十多年前在北地，我未能将其捕杀，致使其遁入漠北坐大，复入新秦中。过去两年间，冒顿乘着中原内战，肆虐边塞，杀死了多少男丁，掳走了多少女眷孩童？”

没有敌人，政治家也会创造敌人，甚至夸大敌人，以达到自己的目的。

“百姓之仇，便是吾之仇！今日必报之！”

他指着匈奴遁逃的方向道：“不若放彼辈离开，经此大败，匈奴军力已去其半。纵然冒顿不为其部属所叛，其部也已残破，匈奴十年内将不再为患。夏公倒是可以在国中多做宣扬匈奴之恶，夸大其实力，只需要一两代人时间，必能使秦、赵、燕等边地，凝为一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