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3章 顶峰之上

他看到，仲父在与初登王位的自己说道：

“胡亥，朕这么做，究竟是爱你？还是害你？”

“陛下，天下，乃天下人之天下，非一人之天下。”

但随即立刻变脸，摸着小儿子的脸，且哀且怜地叹息道：

“不。”

那熟悉的芝兰味，也化作腐朽的尸臭。

秦始皇帝在繁华与枯萎中穿行，大限已至，弥留之际看到的事物，多是曾经的过往，后世将其叫做“走马灯”。

“王族的血是冷的，做过的事，不可渎！”

脚下发霉的地毯曾经华美艳丽，织物上的金纹装饰隐约可见，在暗淡的灰色与斑驳的绿色之间断续地闪烁光芒。

更不会原谅！或祈求原谅！

言罢，秦始皇忽然又清醒了几分，扇了胡亥一巴掌哭得稀里哗啦的胡亥一巴掌：“不许哭！道在不可见，用在不可知君，千万不要在别人面前，表露汝之喜怒哀乐！”

年轻的秦王抬起头，目光锐利：“天下乃朕一人之天下！”

“群臣皆曾言，大秦租赋过重，汝继位后，当适当减免赋税，停罢宫室，让黔首们觉得负担轻些，便会拥护你。再适当吸纳一些六国之人入咸阳，重新设博士官，就让六国之人的仇怨，集结于朕一身罢。”

他笑着摇摇头，从那双自缢吊死后，依然摇晃的双脚边抽身。

……

不再管那疯女人，秦始皇帝坚定了目光，继续向高处走去。

“出去……朕不愿临终狼狈之态，为人所见！”

阶梯一直往上延伸、延伸，迈过了人生最大的坎后，之后秦始皇仍路过了无数扇门，但仅能使其驻足，却不能让他久留。

随后，秦始皇不再复言，只是虚弱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