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3章 随波逐流

“我知秦王必不纳存韩之策，但我不悔，至少我试过。”

当年，荀子曾一改大儒不入秦的传统，访问了咸阳，还对秦制赞誉有加，只是觉得唯一缺少的，就是少儒者的脉脉温情，他叹息道：

言罢，将毒药一饮而尽！

“斯闻得时无怠，今万乘方争时，游者主事。今秦王欲吞天下，称帝而治，此布衣驰鹜之时而游说者之秋也！楚王不足事，而六国皆弱，无可为建功者，斯欲西入秦！”

李斯顿感索然无味，只能让韩非死难瞑目：

“师弟，可知你为何而败？”

入秦十余年后，当李斯已位居廷尉，得到秦王器重，实现了人生抱负时，某一天，秦王政却在释卷之后，忽然嗟叹道：ァ新ヤ~⑧~1~中文網ωωω.χ~⒏~1zщ.còм

“你败于言行不一，一面想让秦王成为不受任何人牵制的、独一无二的、为所欲为的千古明君，却又不献出自己的忠心，一味袒护韩国，阻挠统一大业！”

他没想到，夫子竟一语成谶。

“你现在，可后悔了？”

于是学成之后，李斯向荀子告辞时，直言了自己的志向：

“韩。”

比如，辅佐帝王，成万世功业！

“汝欲存之。”

只能从其他地方，一较高下！

只可惜当时李斯没当回事，他也不想改变秦国的任何东西，只想改变自己的人生和地位。一切精力，都放在被吕不韦器重，和获得秦王政信赖上。

韩非却很冷静，一字一顿地说道：“我立说著书，是为万世帝王，但我本人，却有自己的母邦，须臾，不敢忘也！”

“我不担心秦能否一统天下，因为那是注定的，有了你，只要遇上一位雄主，天下一统，不过是三十四年内的事。我怕的是，能兼而不能凝，能统而不能安，秦一统天下的时候，便是它走向灭亡的开始，李斯，只望你能给秦，带去些许改变罢……”

“凡说之难：在知所说之心，可以吾说当之。”

“粹而王，驳而霸，无一焉而亡，此亦秦之所短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