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3章 胡亥

但在秦朝，公子也必须习得这些技能，并懂得“法”对于帝国的重要性！

“陛下所言甚是！”

书法、律令、断狱，这是一个秦吏必备的基本素质。

秦始皇结束了解释，群臣皆咂舌，这还是他们认识的皇帝么？换了其他公子发问，皇帝大概会冷目一瞥，让他们滚回去自己领悟，唯独对小儿子胡亥，才会和颜悦色地说这么一大通……

但中车府令的职位，得到了保留，可以随时出入宫中，同时，他还得了个新差事：做胡亥的老师！

胡亥自然高兴，起身向秦始皇敬酒贺寿，饮罢，却又像个好学宝宝一样，问了一个问题。

作为亲自扶持尊崇两位巨贾的君主，秦始皇心里很清楚，商人对国家有害么？是有害，容易削弱本业。但商人对国家有利么？也有利。不仅是交易有无，从早年利用乌氏、巴清时，秦始皇就发现了，货殖之事，让商贾来做，不仅盈利更多，行事也更为方便。

一通夸奖，让胡亥成了宴飨的主角，皇帝还同意，今天胡亥可以多喝几杯。

尤其是对蛮夷戎狄之地，秦始皇将西北贸易交给乌氏，西南交给巴氏，北边长城附近，近来兴起了一位名叫班壹的商人，在替蒙恬与东胡贸易，而剩下的东边，海东之地，似乎也有搞头……

而这三者，恰恰是赵高所擅长的，而且，他也有一套法子，让喜好玩乐的胡亥服服帖帖地学进去。

“陛下对公子胡亥，的确大为不同啊。”

赵高在那场震动天下的莒南刺杀里，为了保护秦始皇，被惊马所伤，废掉了一支胳膊，自此以后，再也不能亲自为秦始皇驾车。

将这一幕看在眼里的大臣，难免生出了这样的想法。

赵高连忙出列：“臣只是奉命行事，公子天资敏锐，学什么都快。”

对黑夫的提议，秦始皇并没有搬出律法，断然否决，而是同意让他在胶东这块“特区”上试试看，毕竟黑夫保证，能挣比算缗更多的钱。

只可惜，还是出了扶苏这么个异类，秦始皇吸取教训，更加强了对诸公子的律令教育。

而那十三家商贾，不过是官府利用的对象，随时可以抛弃，或者杀鸡取卵！

秦能出六代贤君，是运气极佳，但也是必然！不管哪一位公子成为新君主，哪怕是恨极商鞅本人的秦惠文王，能杀其人，却能留其法。

“更何况，齐地尚贾，与关中的确有些不同，商君不是也说了，治世不一道，便国不必法古，若是死守旧法，岂不变成了甘龙、杜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