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无一用是缱绻 第67节

宋方霓脑子里一片空白，握紧了他，却也不出声打扰他，她从来没见过他这样。

直到梁恒波很慢地转头看着她。

“我现在有一点难受。”他脸上半点表情都无，但声音还是从容的。

宋方霓本能地抱住他的腰，梁恒波立刻不假思索地回抱住她，宋方霓感觉到他清越的气息，随后是体重压在她身上。她有点恍惚，感觉到自己是他在世界上唯一的倚靠。

“是哪里难受？”她尽力镇定地问。

宋方霓若无其事地笑了下：“我想起来了, 小区里有一个很大的健身房，但我还没办会员，你受累去外面的马路上转转吧。”

门关上，宋方霓独自站在空荡荡的家，想继续配鱼饵，又打不起精神，这么无所事事地看了笔记本电脑十几分钟，才想到，刚才应该给梁恒波一把小区的楼门卡。

但晚了，梁恒波一早已经下楼。

她还是下意识地打开大门，向电梯间看了一眼，随后，宋方霓猛地屏住呼吸。

梁恒波没有走。

身体难受，去医院。心理难受，给小凤打电话，然后吃药。她心想，无论什么情况，可以陪着他一起应对的。

“我现在完全不想听到你说你爱我。”梁恒波低声在她耳畔说，“从今往后，只需要我爱你，这就够了。”

宋方霓呼吸一停，只感觉到心脏酸得简直无法忍受。

“干嘛要这么说？宝宝，我也爱你啊，别这么说。”宋方霓用手臂撑着他，她的眼眶莫名湿了，强调说，“只爱你，最爱你。”

他注视着她：“是吗？”

男人依旧提着垃圾，站在楼道里，头顶上的光从头到脚把他包裹着，一种不真实的光。他居然还在等待电梯——但是，他根本都没有按电梯按钮。

“梁恒波？”她轻声说。

梁恒波却像没听见。他像青色岩石一般站着，沉默，安静，自顾自地出神。有种诡异的漠然。

宋方霓越发惊讶。

她走过去，稍微碰了下他的手，才发现梁恒波的手极其寒冷，简直冰得割手，而且还有些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