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第一百八十五声汪

一刀切，不会有太大的痛苦。可等他站定在藏马身后，这只狐狸幽幽一叹，问出了很多妖都问过的话：“我也是大妖子嗣，没想到有一天会被首落。不过这是战斗的结果，我谈不上怨恨。”

藏马也说不清自己的心情，只有一种尘埃落定之感：“杀死我之后，把我的尸体与那两张妖怪的皮毛一起烧掉。”

不过，藏马到底是大妖，在魔界的几百年中见过不少世面，自知死劫逃不过，干脆就不逃了。他愿意迎接死亡，同时也在筹谋他的新生。

“我就算死，也不喜欢别人碰我的东西。”

看着鸡在锅里起起伏伏，藏马觉得这鸡像是他妖生的写照，不仅折翼，还身不由己。

缘一颔首：“好。”

倏忽间，他想起了放在狐影妖山的两张妖怪皮毛，那是他从小睡到大的“床”，也是他最熟悉、最喜欢的味道。

成王败寇，能有什……藏马微微一顿。

多奇怪啊，在上头躺了几百年没感觉，怎么临到死了反而挂念起来？

交代？

“狐影妖山的山洞，放着我的父亲和母亲的皮毛。”藏马淡淡道，“那是他们死后，我用爪子从他们身上剥下来的皮。”

而后，及至缘一把最后一只鸡放入锅里，藏马的妖生终于迎来了最后的审判。

“我答应你。”

雷禅放声大笑，前仰后合。他没有怪罪擅闯他国土的小妖，只是觉得漫长又枯燥的生活本像一口枯井，而今却涌出了新泉，每日都会遇到惊吓或惊喜。

是夜，缘一抽刀而立，看在白犬血脉的份上，准备给藏马一个还算体面的死法——首落。

妖怪们和藏马：……

缘一：“你有什么想交代的吗？”

彼时他尚且年幼，爪牙并不锋利。在危机四伏、尸体极容易引来大妖的黑夜，他连撕带咬地扯落了两张皮，再独自带着它们远遁。

这个方法他不知效果，毕竟试过的妖……都没有了音信。

一带许久，阴差阳错，入了西国……

他听过一个方法，只要用妖力护住灵魂，再在死去的七天内找到借尸还魂的“壳”，就能向死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