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6章 马妻

“嗯，郭时风若能骗得东都，宁王兵不血刃，郭时风若失败，宁王也会大举攻城。”

高圣泽消息灵通，了解前因后果，曾向梁王进言：“梁王本来就无意重罚潘大将军，何必非要借王妃之劝而行好事，平白将恩情送给别人？”

“我还是糊涂，宁王尚未夺下荆州，老家亦受威胁，他这个时候来夺东都是何道理？”

潘妻回到家中，尽说王妃的好话，要求丈夫必须牢记这分恩情。

“宁王行事，不可以常理揣度，如果让我推测的话，我猜他攻江陵城不顺，在荆州进退两难，担心军心不稳，急切地想要攻下一座大城。当然，他也可能只是派一支军队前来东都，自己仍在围攻奚家。”

“梁王原本就没指望东都能守住。”高圣泽喃喃道，随即叹了口气，“只是梁王不会想到，东都竟会以这种方式丢掉。可宁王要杀徐先生，给他写信能有何用？”

徐础冷饿交加，紧紧裹着披风，等候消息，将近中午，才有一名小宦过来，推门进来，问道：“徐先生？”

“是郭时风要杀你我二人，好让潘楷无路可退，宁王并无杀心，只有他能真正救咱们一命。”

天刚刚亮，高圣泽独自出门，去找可信的宦者，向王妃传话。

“可宁王远在荆州，中间路途遥远，潘楷一反，南下之路越发难行……”

马维心里已经原谅潘楷，于是接受妻子的劝告，待潘楷回来之后，恢复大将军之号，待之如初。

“宁王若不来的话……”

梁王由邺城仓皇退回东都，别人都不敢捋虎须，只有林氏主动去见丈夫，说：“我一个妇道人家，不懂你们男人的大事，但是我知道与人交往，要讲真情实意，想必君臣之间亦是如此吧。潘楷追随梁王已久，因为一点小事受到贬逐，心中惶惑不安，梁王若不信他，干脆弃而不用，好过像现在这样彼此猜疑。”

赶在天亮之前，高圣泽将王妃林氏做过的事情说了一遍，徐础点头道：“潘楷受郭时风蛊惑而背叛梁王，为人其实忠厚，他若有报恩之心，对王妃当会敬让几分。”

“如果我猜得没错，宁王不在荆州，也不在江东，必然是在前往东都的路上，而且已经不远。”

高圣泽当时自然是连连称赞，心里多少有些不以为然，等到潘楷兵变，他与徐础无路可走，才想到梁王当初让给王妃的这点恩情，或许真的有用。

高圣泽又吃一惊，“宁王要来东都……原来郭时风只是前锋。”

马维对此自有说法：“王者恩威并施，但是不宜独兼，我让王妃显恩，而我持威，以免部下觉得我摇摆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