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宁樨愣一下,意识到是要让她自己擦。
宁樨有些惊讶,因为此刻宁治东显然真的很高兴。
宁樨关掉水龙头,自觉把手伸出去,温岭远却将烫伤膏的盖子拧开之后,递给她。
她在沙发上坐下,并着腿和脚,姿态足够端正,像个听话的小学生。她判断,这时候是谈判的好时机,不管温岭远说的那套理论有没有用,总归值得一试。
温岭远很快回来,拿着烫伤膏。
她皮肤白,留下疤痕就很醒目。考虑过要不要文一个文身遮挡,怕疼,去了几次文身店,都临阵脱逃。
宁治东放了碗,惊讶道:“冠军?”冲她招手,“有奖状吧?给爸爸看一看。”
宁樨抬头看一眼,发现他的目光落在她的左手的手臂上。
宁樨已经上了台阶,有点儿不耐烦地走下来。把书包搁在沙发上,从里面掏那座冠军奖杯。
递回烫伤膏,温岭远没有第一时间去接。
“我不要奖励,我想跟您做一个交易。”
宁樨判断并没有烫伤,也就热汤刚刚溅上去的那一下有痛感。不过,也无妨让她享受一下温岭远的小题大做。
洗过澡,宁樨趴在床上,累得头痛,但郁结的心情没有纾解,一点也睡不着。
宁樨挽起两边的衣袖,把手臂递到凉水下。温岭远转身离开了厨房,应该是去拿药。初冬水龙头里流出的已觉得冰冷,淋得皮肤都有点泛红。
这个时候,苏雨浓应该已经睡了。即便她还没有睡,宁樨也不知道应该怎么跟她倾诉。
组委会可能经费紧张,克扣了奖杯的预算。宁樨捞出来的奖杯,是底座和作为主体的镀金音符,“尸首分离”的两部分。
宁樨把快要掉下来的两只袖子又往上挽了几圈,接过烫伤膏,挤出来一点,在手背上敷衍地抹了几下。是真的没事,手背上好淡几点红痕,不仔细看都看不出来。
她愣了一下,宁治东也愣了一下,哈哈大笑。
不是吧?既然她和池小园是一样的,怎么在受伤这件事上,温岭远却要厚此薄彼?
“今天公司有事,不然我该去看看。”他把那两部分拼了拼,拿在手里看,“要什么奖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