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8 回转与巧遇 1

距离空港已经有一段路程的某处平原上。

一辆黑色马车缓缓沿着灰白色小路往前行驶。一侧车窗被掀开，露出里面淡淡的白色光亮。

马车前边还挂着一盏明亮的玻璃油灯，黄色灯光清晰的照亮马车前边的路面。头发有些花白的老车夫半眯着眼赶着四匹马往前移动，不时取下腰间的酒囊喝上一口。

安格列坐在车厢里，侧脸望着窗外倒退的夜景，面色平静。莱茵姒就坐在他对面，斜倚着车厢，似乎有些疲惫昏昏欲睡。身上还是先前的那身长裙。

车厢很大，所有家具都是暗红色。放了一张桌子，一个酒柜，三个木凳，还有一张矮床。

确切的说，大部分的贵族晚宴，到了后半段，都会演变成用身体深层次交流的活动。只要相互看得上眼，便可以一起携手进房。

“参加也没什么，我并不介意。”安格列淡淡的说。

“我从来没有参加过一次。”莱茵姒肯定的回答。她对于自己的身体一向都非常爱惜，这是她未来用来投资的关键所在。所以她很多次都忍了下来。

安格列目光随着那三名白袍人移动，直到他们上了马车，马车缓缓开动，没入夜色中。他才收回视线。

“走吧。我们直接连夜回尼斯湖，这里看起来很可能会有麻烦了。”

车厢内壁挂了一些皮质折成的小人偶，上边用红笔写着平安的字样。随着马车前进，这些挂着的饰物也跟着微微摆动。

安格列一手撑着下巴，从窗户往外望去。外边一片漆黑只能看到一点点轮廓，只有车内的油灯灯光照出去，才能隐约看到灰白色的路面。

马车开得很快，不时有马车被超过落在后边。

窗外远处，是不断倒退的黑色平原，偶尔能够看到一些黄红色篝火，甚至还有人独自骑着巨鹰从天空中缓缓划过。

“大人您怎么知道？”莱茵姒微愣。

“我从那几个人身上闻到了一丝血腥味，那是才杀过人之后的气味。”安格列走出阴影，朝着街边停着的一辆空马车走去。

两人没有丝毫停留，当晚便直接买了辆宽敞马车，请了个老车夫驾车，连夜离开空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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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黑色夜空中，悬挂着两轮重叠的弯月，大片白色的云层被月光染成淡蓝色。像是无数棉絮，缓缓在天空飘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