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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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漕上混饭吃的汉子们来说,身份血统都是虚的,大家都靠实力来说话。
他一生在漕河上行走,哪知道最后居然是这种死法。
哪知道交手之后,他心中便开始后悔:尼玛这货以前纯粹是装的,居然是个高手!
接到消息,冯苑整个人都傻了,只觉冷的厉害,上牙磕着下牙,不住打着寒颤。
这宅子他早查探过了,仆人甚少,护院更无,就是个普通的民宅,防护能力连靳家大宅都比不上。
侍候她的丫环去前院书房报讯,翁大成赶回卧房之后,见冯苑的目光都直了,将她搂在怀里连连劝慰:“娘子别急……别伤心……岳父大人年纪大了,又不肯让人侍候,那荷花池里全是淤泥……唉,也怨下人的疏忽,等我们回去奔丧,必将家下仆人好生管教一番……”
再说,聂霖是啥样人,翁大成翁鱼是何样人,冯苑嫁来这些日子,也了解不少。
聂小肥在自己房里听得动静,见怪不怪,翻个身继续去睡。
现下他们是和和气气同自家老父商量,不过是碍着翁大成与冯天德这层关系,万一逼急了,恐怕这层关系也不管用了。
睡前运动之后,失眠症神马的最容易治愈。
冯苑苦劝老父,反被冯天德扇了两巴掌:“大米白饭养成了你这样儿的白眼狼!”打完了人甩手而去。
翁鱼只道聂震不过是凑巧,仗着艺高人胆大,直接下场与聂震较量。
冯苑的目光都是直的,像利刃一样。在这样的目光之下,翁大成简直有被削骨刮肉之感,心头发虚,连目光也不敢与她对视。
他存着猫戏鼠般的心态,哪知道还未出手便被聂震喝破:“哪里来的宵小蟊贼?”
冯苑的泪流的更凶了,若非最后的一丝清明强压着心头惧恶,恐怕当场便要爆发出来。
得到秦苒婚期定下来的那个晚上,翁鱼悄悄潜进了聂震的宅子,像潜进靳家一般,准备闹个天翻地覆,顺便在聂震身上留几个纪念性的疤痕,也好一解心头之恨。
从身形刀法之上,聂震已经瞧出是翁鱼,索性也不揭破他的真面目,只骈指为刀,将他身上衣衫尽数切破,只划伤皮下寸许,却不曾揭下他面巾布,最后抡起膀子将他从房里扔了出去……然后,洗洗睡了。
冯苑倒头大哭,内心委屈担忧哭告无门。
那晚上聂震心情也不太爽,纵然他用了些许小手段,如今婚期也确定了下来,只等迎娶美娇娘,可是瞧着自家媳妇儿那幅抗拒的样子,还未将他放在心上,这一点令他至为郁闷。
半个月以后,冯天德在自家花园子里喝醉,跌进了荷花池里淹死了。
这宅子有他震着,哪里还用得着护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