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将金国使者做成肉包
薛弼虽然才略不比虞允文,但在这件事情上却比虞允文看的更加的透彻。只因薛弼为人圆滑机敏,在为人处事上懂得变通,而虞允文虽然机智百出,也非迂腐书生,但xìng子深沉,那种忠君爱国的情cāo,已经深入骨髓,想要看开,又谈和容易。
薛弼回到陈州,立即拜见了罗腾飞。
罗腾飞望着走进大厅的薛弼,心底一沉,虞允文是他的第一个谋士,也是最器重,最信赖,最离不开的谋士,此刻见唯有薛弼一人回来,心中徒生不好的预感,问道:“只有你一人回来?”
薛弼知他心意,安慰一笑,道:“相公放心,彬甫不是迂腐之人,只是一时无法看开而已。更何况,相公未必一定会走上那条路。”
罗腾飞略感疲惫的一笑,道:“但愿如此吧!”
罗腾飞知道经此一事,他的主战跟赵构的主和已经完全的对立,他们之间已经有了一条永远无法弥补的沟壑。着种情况跟历史上的岳飞,如出一辙。完全可以想象的出,罗腾飞将来要面对的事情。
但罗腾飞不是岳飞,岳飞因为他心中的忠义,交出了兵权,以至惨死大理寺。而他在任何情况下,都不会傻傻的交出自己的兵权。
未来不可预料,但可以想象。
罗腾飞已经开始想象,将来他于赵构对峙一事。
罗腾飞消失在地平线上,虞允文呆立在寒风中,天不知不觉下起了雪。雪花落在他的头上,肩上,越积越多,不多时亦是厚厚一层,他从来未有试过如此迷茫,也从未想过罗腾飞竟会有跟大宋决裂的一rì。究竟何去何从,着实难以决定。
薛弼对着罗腾飞深深一揖,诚恳道:“虽然相公跟金国对抗到底之心,令人激赏。但此时跟官家正面对抗,并非是明智之举。所以,即便是不愿当金国奴仆,受金国奴役,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也不能脱离宋室,这样只会给我罗家军带来灭顶之灾。”
薛弼此刻说的是“罗家军”,而非神武前军,意思相同,但意义以完全不一样了。
薛弼续道:“先。相公今rì之事,做的极好,极妙,正是大快人心之举。既然已经做出了此事,倒不如将事情做绝,让世人都知道相公的抗金之心,反金之意,同时也显示出官家的软弱无能,让世人形成一个鲜明的对比。”
薛弼叹道:“官家如此作为,即便我等也承受不住,相公禀xìng刚直,心中不满,更无须多说。唉,有如此官家,我大宋焉能再度强盛?说实话,若非要报答相公的知遇之恩,我早有心离开事实,管他大宋如何。”
虞允文呆呆的望着自己的这位挚友,沉声道:“怎么连你也说这话?”
薛弼自嘲笑道:“不是我薛弼不想报国,而是无国可报。彬甫,你的才智远胜于我,岂能看不出当前形势?官家根本没有大志,根本无心北伐,根本没有雪耻之意。他手中空有相公、岳飞、韩世忠、吴玠、吴璘、刘锜等名将,却甘愿偏居一隅,无心北伐,这种朝堂要你我何用?”
虞允文默然无语。
薛弼悲哀道:“我们自幼习读四书五经,学习忠君爱国之法。若有国可报,我薛弼就算肝脑涂地又有何妨?可如今说什么也是无用。现今官家,不是被jiān臣蒙蔽。反而看的异常清楚。他就是这幅德xìng,我对他已经死心。我也决定,追随相公,抵抗外辱,不管处于什么境地,什么情况,纵使前途未卜,也在所不惜。毕竟,相公比起官家,更加可信百倍,千倍。与其奢望官家能够幡然悔悟。不如理智的面对一切事实,轰轰烈烈的干出一番事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