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尼堪的隐密心事
那声音令班若不由地想起了娘做的风铃,但却全然没有风铃的清脆与空灵,而是给人一种毛骨悚然的恐怖感。
围在广场中的人群,不由地向周围退却,在中间空出一圈空地。连那个受审的平民女子也被带离开了。只留下跪在地上的男子,孤零零地在那瑟瑟发抖。
他没有说一句话,似乎知道自己已在劫难逃。
族长摇晃着法杖,口中念着咒语,突然隔空一指,将法杖对着男人点了一下。那男人蓦然停止了颤抖,竟然平静了下来。只有站得最近的人,可以清晰地看到,他圆睁的双眼,突然间就失去了光华。整个人被人抽去了魂魄般,失去了生气。
“带走吧,死后送到兀鹫崖,天葬!”族长给男人下了死亡判决,仪式结束。
他们一群人回到族中广场,只见广场上乌泱泱挤满了人。大殿前的玉石阶上整齐地站着两排守卫。广场边的石屋顶上都站满了布衣打扮的平民。
尼堪领着班若也爬上了一座石屋,居高临下地俯视广场。阿孜雅则被几个精壮男子护卫着,送到了玉石阶上。
广场中间,在月神像前,用木架子搭了个小祭台。族长站在祭台上,正在跳着一种奇怪的舞蹈,口中吟唱着一种古老的曲调。祭台下面,一个男子赤身裸背,被五花大绑着,跪在地上。在他身边,站着位垂头丧气的普通女子。
“他是巫罗的侍夫。跟那个平民女人相好,被巫罗抓住了。”广场周围的人群,一个个指着他们俩唾骂。尼堪及时地向班若和吴处去解说。
巫罗是女尊族十大巫医之一。而尼堪的母亲就是十大巫医之首——巫咸。
“他还活着啊!”班若看着男子被人拖着走,双脚还会移动。不明白尼堪怎么就说他死了。
“受到诅咒的人,活不过七天,他现在已经没有魂魄了。”尼堪司空见惯,没有一点同情怜悯那男子的情绪。反倒问班若道:“怎么样?我们巫术厉害吧?想不想学啊?”
班若不禁全身打了个冷颤,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唔……不想!”
“不是吧?!全巫族人有多少人想学,没有资格!你竟然说不想学?!”尼堪莫名其妙地抓狂道,似乎班若简直就是个傻瓜,不可理喻!
“我们女尊族的巫术在整个巫族,是最为厉害的!只有我们女尊族有十大巫医!其它六十多个部落,很多个部落只有一个巫医。”
巫医是女尊族仅次于族长一家和圣女之下的存在。在女尊族,乃至整个巫族,都是身份尊贵的阶层。侍夫,只是她们的财产,生死荣辱,皆在她们一念之间。
“看样子,这个侍夫是活不成了。”尼堪轻叹一口气道。
“他们会怎么处置他?”
“族长在祭法杖,请求月神娘娘赐予力量。肯定是要被下咒而死了。”
祭台上,族长终于停止了奇怪的歌舞,拿起了一杆通体漆黑的法杖。那法杖看形状是什么大型猛兽的腿骨做杆。顶端镶了颗人头骨,骷髅头下面,挂坠着十二片骨片。一摇动,骨片互相碰撞,就发出一阵叮铃当啷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