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四十七章 离别在即
徐注问道:“什么格调”
金先生开玩笑的道:“清平调,不是太白先生遗下来的吗”
不料徐润忽然讽刺道:“只怕高丽多是些清而不平,平而不清的。”
“呵呵。”金先生笑了笑,说道:“文章之妙,在于各人领略,究竟也没什么凭据。我看庚子山的文,用字不检,一篇之内前后叠出,好在后人虽然没了他的妙处,可也没有他的毛病。譬如宋之问,再譬如最为传诵的王勃滕王阁序里的落霞秋水,然亦不过写景而已。”
在场之人不约而同的微微皱眉,可也无可奈何,因为金普说的是实话。
望见他们来了,二人在上面微笑点头,下面一群护卫家丁站着。
徐煜笑吟吟的走出来,金先生带着义女上了岸,进了一楼,就听里面叮当的响,盛先生一边敲打着酒杯,一边在吟唱苏东坡的“水调歌头”。
“我欲乘风归去,只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
跟在义父后面的琴言心有所感的轻轻一颤,神色随即黯然下来。
金先生笑道:“何人狂放,悲歌击节”又问道:“四月天,又非中秋,忽然念水调歌头做什么”
庚子山乃是南北朝时期著名文人庚信,庚家在当时号称“七世举秀才,五代有文集”,响当当的名门望族,他父亲庚肩吾是当朝大官,也是有名的文学家。
庚子山做了官后,奉命出使西魏,因北朝君臣向来仰慕南方文化,庚子山又久负盛名,因而强迫他留在了北方,受到君王器重,官至车骑大将军。
盛先生起身笑道:“是有感先生不日返回故土,分别在即,不觉击节起来。”
琴言看了眼徐润,说道:“依着时令,可以改为我欲乘风归去,只恐白衣胜雪,深处不胜寒。”
“改得好,这个深字用的妙,白衣也对应了高丽百姓。”盛先生赞道。
徐润也看着琴言,懊恼的道:“应该是个‘低’字。唉,没想到金先生真的要回去了。”
金先生笑道:“回去是为了教导朝鲜士林的文章诗赋,你们不知道,如今敝国还是古时候的格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