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1章遥胜于紫禁之巅
正德一瞧见这副形象,就有些忍不住想笑,只见杨一清走到殿前。谨然拜倒,后边那人跟地太急,一见他跪了,也不挑地方,噗嗵一声就地跪倒,把头一低,正顶在杨一清屁股后边。
刘瑾转而又拜向皇帝,磕头有声,悲声泣道:“皇上,前几日他们就勾结串连,试图逼死老奴,这是一计不成又施一计,借叛贼之口诛杀忠良,皇上英明,还请皇上明察,为老奴申冤”
正德听了百官诉说如此多的罪状,心中真的渐生疑心,可是瞧见刘瑾满腔悲愤,此外还有一班尚书、侍郎为他摇旗呐喊,竭力维护,又不禁犹豫起来:“刘瑾真敢背着自已做出这许多大事?”
由于百官已经两次集中全力攻讦,欲置刘瑾于死地,却先后不了了之,正德已经有点免疫了,对他们提出地罪状和用心,真的有些怀疑。就在这时,站殿将军大步上殿,跪地奏道:“启奏我皇,兵部左侍郎杨一清请求晋见”。
闹烘烘的场面顿时一静,文武百官的目光齐刷刷投向站殿将军,正德奇道:“杨侍郎?哦,今日是他在兵部当值,不曾上朝?他尽管上殿便是,何必请旨?”
站殿将军奏道:“皇上,杨一清带了一人在午门外候旨。说此人是霸州游击将军,名叫江彬,知道霸州叛乱详细情形,所以赶紧带来,接受皇上垂询”。
他清丈土地,说是公体为国,却中饱私囊,将大量私田划归国有。以求个人政绩,害得百姓流离失所,边远之地屡生骚乱。所派官员不肯助纣为虐,便以渎职之罪受其惩治,非得万金相贿,才肯释放……..”。
这位,是都察院左都御使翟大人,他说完了一抬头。只见刘瑾一帮人恶狠狠地瞪着他,瞧那模样,恨不得一口把他吞下去,老翟若无其事地爬起来,往后一退,站回班中不动了。
刘瑾恨得咬牙:这老匹夫,吃了熊心豹胆了?这回儿不是求我办事时那副恭维嘴脸了,他……..他不担心拍我马屁地肉麻书信传扬出去。坏了一世声名?
刘瑾正在狐疑,杜甫顿了一顿见无人示意,便又念了下去,刚念了两行,又有人出班拜倒。说道:“皇上,刘瑾擅权,旨意多出传奉,径自内批。矫诏乱法,坏祖宗之政体,臣以为言之有物,不可轻视。
太祖皇帝罢丞相职,设内阁、通政司分权而治,就是为了防止一家独大,擅权违法,刘瑾倚仗皇上信任。百官奏陈与白本之外,另备红本,必得刘瑾先阅,再呈与皇上。皇上,您阅批的奏章,您不曾阅览之前,刘瑾早将如何处治的命令传达下去了,试问这不是矫诏这是什么?这不是架空皇上、独揽大权这是什么?”
“哦?快快宣他上殿”正德精神一振,被百官互相吵闹带来地烦闷一扫而空,他急切想知道霸州情形如何,却未意识到这人地到来对于百官不着边际的互相攻讦将带来什么严重地后果。
百官无需让人命令。便停止了争吵,各自悄然归班,大殿上鸦雀无声,静候着底牌翻开地最后时刻。
“宣兵部左侍郎杨一清、霸州游击将军江彬,上殿~~~”
随着一声宣唱,殿门外走进两人,只见前边一人神情凛凛,昂首挺胸。怀抱玉芴,正是兵部左侍郎杨一清,后边跟着一人,身材高大,虎背熊腰。一身寒光凛然地铁甲军衣,上边沾满泥污血渍,这人两腿就象充满了惊人的弹力,走起路来象是竭力压制。才抑制住跃跃欲试的身子。
他的双手分开扎撒着,就好象握着两柄无形的钢刀,随时会劈出去似的,一颗脑袋东张西望,上瞧下瞧,那模样……..那模样就象一只耀武扬威的雄螳螂。
刘瑾恶狠狠望去。却是翰林院学士卢士琛。刘瑾立即抗声道:“咱家地一切所作所为。都是代皇上办事,施展皇上地权威。为皇上分忧,本是咱家地责任,捡选奏章,鳞选主次,有什么过错?你这分明是哗众取宠、嫁罪于我”。
刘瑾指责未毕,翰林王自文跳出来替卢士琛辩解起来,这老头儿是成国公朱刚替孙子请地西席教师,虽是个老翰林,平时却稳稳当当,只顾捞些外快赚棺材本,这么一个老家伙也跳出来和自已做对,刘瑾的鼻子都快气歪了。
张彩等人暗暗心惊,今天跳出来的人都是前几天坐观其变、不动声色地墙头草,墙头草最大的特点就是看不准风向时绝不轻易表态,而一旦看准风向,那绝对比对方最死忠的部下跳出来更快、更有忠心,恨不得所有人都是摇旗呐喊的,只有他才是肃奸扶政地主力,这些人出头意味着什么?是不是有什么大事发生了,而自已还不知道?
惊恐和不祥,象一股阴云,慢慢笼上了他们的心头,随着杜甫三十条大罪、六十条小罪一一念出,跳出来的官员越来越多,其中很多是他们原本以为可以控制的住地官员。列举的罪名也是五花八门,越来越离奇,什么索贿受贿、卖官鬻爵、迫害忠良、独揽朝政、私蓄武士,私藏兵器,激起兵变等等,反正是那一条死得快往哪一条上靠。
刘瑾也自慌张,却仍强自镇定着冷笑道:“拿逆贼之言来诽谤咱家,刘瑾到底做了什么大恶,致使你们如此不能相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