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妙不可言

杨凌不以为然地道：“女人又如何？本官现在实在是缺人手，手中除了一群只会喊打喊杀的兵，只有两个人可用，可惜京里实在离不开他们。

成绮韵犹自呆呆地看着他，不由自主地反问道：“大人觉得可行？”

当小二的谁不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小七早瞧出两人关系不同寻常，这位公子可不像是上门骚扰的登徒子，他忙乖巧地迎了一声。

杨凌点了点头，说道：“妙不可言。”

马怜儿咬了咬唇，招呼一个伙计道：“小七，看着点儿柜台。”

成绮韵听了颊边也溢出一丝喜悦笑意，她欣然说道：“你若可行，我便容易，有大人撑腰，我代为穿针引线，相信此事易如反掌，只要此事行来，朝中也真的行的通便好。”

成绮韵巧笑倩兮地道：“贱妾不敢，我的法子其实还得要借助大人的力量，只不过关键时刻，作为一枝奇兵突出，以收效果，这计策……”

杨凌深深吸了口气，以他的见识和对怜儿的熟悉，每见其美犹心旌摇动、不能自持，这个女孩儿真的可以称得上绝世尤物了。

杨凌听完她的计策，不禁怔然望着她，半晌不语。成绮韵被他瞧得忐忑不安起来，她虽自认智计多端，毕竟从未参予朝廷大事，她自以为一定可行的办法，如今杨凌这般模样，难道……难道真的很荒唐、很儿戏？

马怜儿俏然站在一株木芙蓉下，周身上下无处不媚，尽夺满树红花之艳。

杨凌瞧了她一会儿，合上双眼一言不发，成绮韵也不敢再说笑，呆呆地瞧着他面孔，杨凌闭目想了足足一炷香的功夫，竟是面无表情一言不发。

门外传来郑百户的笑声：“那可巧了，今儿一早我们刚刚和关大人一起喝过酒，走走，找个大点的地方，咱们再喝两杯去。”

杨凌摇摇头，说道：“不，不用你穿针引线，这件事我不宜出面。你熟悉江南，又足智多谋，我派人归你听用，由你来办，如何？”

“喂喂，少和我攀交情，你们是谁啊，我小关可不认得，我告诉你们，我爹可是金陵守备关大人！”

成绮韵吃惊地指着自己的鼻子道：“我？我是女人呀。”

柳彪听马昂说起过马怜儿，此时一瞧这女孩儿姿色犹在厂督大人三房娇妻美妾之上，和杨大人又是一副郎有情、妾有意的暖昧模样，怎么还能猜不出两人身份，他向郑百户使个眼色，两人一左一右，上前一把挟起这位关关公子，脚不沾地的向门外走去，柳彪和霭地笑道：“关关兄，好久不见啦，来来来，咱们出去聊聊。”

马怜儿走到门边，一手掀起门帘儿，忽又咬着唇回头一望，过堂的风儿拂起几缕柔顺的秀发，掠过她白晰光滑的颊，那星眸亦如丝发，杨凌吁了口气，不由自主地跟了上去。门后是一个长廊，穿过去，就是屋后一片绿茵，矮矮的篱笆扎成了一个小院子，几只闲适的鸡鸭在庭院中闲逛。

一向隐忍力出众的成绮韵面上渐渐露出焦灼神色，她正要说话，忽地瞧见杨凌唇角上弯，徐徐之后，他忽地呵呵笑道：“呵呵呵，成姑娘倒是看得透澈，站在局外看，政治就是一出戏，演给你看，演给我看，演给天下百姓看，哈哈哈哈，你这出戏，看似荒唐，其实如今禁海禁商、屏绵延万里海岸于国土之外的理由，又何尝不荒唐？”

马怜儿款款而行，纤细的腰肢轻轻地扭动着，那轻微而动人的韵律就是恼人的春风轻轻地拂动袅袅的柳枝，杨凌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追随过去。

他霍地睁开双眼，问道：“你确定，这件事可以办得成？”

马怜儿垂下眼睛，转过身去拿起毛巾擦了擦手指，然后折身走向挂着门帘儿的后门，杨凌举了举手，却又茫然放下，心中只道：“怜儿怪我这么久连个音讯都没告诉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