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0章 为渊驱鱼

礼部都给事中何神连忙放开工部给事中老王的衣领子，对他还了一礼：“见过威国公爷。”

他微笑着拱了拱手，道：“我还要去见过永福公主殿下，告辞了。”

杨凌笑呵呵地拱手道：“诸位大人，诸位大人，久违了久违了。”

焦芳和李东阳忙也拱了拱手，杨凌返身便走，杨廷和在后边追叫了一句：“威国公真的就此风花雪月、无意朝政了么？”

这一声很有效，恐怕皇上来了喊句‘住手’都没这话有效，六十多位正在斗殴的官员齐刷刷地停在那儿，一齐向门口望来。

杨凌也不在意，随意回了一礼，笑吟吟地道：“刘公，多日不见，刘公气色甚好，春风满面，好似年轻了十岁呀。”

刘瑾听说杨凌是永福公主召来的，立即猜到是为了选驸马的事，他在心里暗暗咒骂了一声：“这个杨慎好大的福气，要不是杨凌恰巧入宫，咱家今日就能趁机把这小子从吏部赶出去！哼，来日方长，杨凌已经不在朝了，我看他能护你多久。”

他见了国公该行大礼的，但他现在的权势，是许多国公见了他得倒过来给他行礼，所以刘瑾大剌剌的行了一礼，动作十分的随便。

刘瑾皮笑肉不笑地道：“威国公、三位大学士，咱家司礼监还有些事情要忙，这也告辞了，呵呵，再会、再会！”

现在杨凌是国公，地位在三大学士之上，三人也纷纷上前见礼，彼此寒暄一番，杨凌趁机问了问情况，这才知道事件发生的原因。刘瑾这才时放下茶杯皮笑肉不笑地迎上前来，说道：“见过威国公。”

杨凌顿住了身子，仰首片刻，喟然说道：“万事不如杯在手，今生几次月当头？”

杨凌声音不小，可是‘住手’一词毫无威慑力，已经纠缠成一团的文官们有的掐脖子、有的抱大腿，根本没人听他的，杨凌不敢乱讲‘皇上驾到’，那是要欺君的，眼见情形无法控制，他抽冷子大吼一声：“刀下留人！”

焦芳见杨凌走了出去，摸摸胡子也拱手道：“二位大人，老夫公事待忙，告退，告退了。”

杨凌顾不上和他打招呼，连忙大喊道：“住手！住手！不要打啦！”

杨廷和蹙着眉头，忧虑地道：“唉！今日刘瑾连揖会也开始插手了，司殿太监也自己兼了，通政司成了摆设，所有的奏章全都要让他经手一遍，昨日有几个人弹劾张永……看样子他是在打张永的主意，要把京营抓在手里了，本来杨凌是能和他抗衡的，可他贪图国公之位，有负先帝所托呀。这样下去……该如何是好，如何是好？”

看着刘瑾两袖飘垂，大摇大摆地走出殿去，杨廷和重重一叹，摇头道：“国公，自你离开朝廷，如今的天下风云已变，刘瑾越来越……”

这一下众官员才反应过来，连连纷纷放开对手，向杨凌作揖施礼。‘揖会’一如今早刚刚开会时那般，大家纷纷作揖，满堂一团和气。

他怀着一丝希冀道：“国公年纪尚轻，就此离开朝纲，实在令人惋惜。皇上对国公信赖不减，如果我们三大学士同时进谏请求，皇上一定会破例允许国公重涉朝政，不知国公……？”

杨慎挣了两挣，吼道：“放开我！”黄景正瞧着杨凌发怔，被他一吼，忙扔下杨慎那条被他抬起老高的大腿，杨慎一边整着衣衫，一边也走上前来作揖道：“下官见过威国公。”

杨凌哈哈一笑道：“皇上英明，朝中又有三位大学士在，谅也无妨。如果朝廷出了大事，为人臣者，只要圣上有旨，自然尽心用命，不敢稍怠，不过爵至国公却入朝理政，以前不曾有过，祖宗的规矩不容轻易更改，杨凌岂敢冒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