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5章 先谈情后谈判

红娘子的心痛的象要滴血：“那么多人难道要随着我们同归于尽？弃仇，三叔三婶能照顾好他吧？他们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这孩子要一辈子无父无母、孤苦伶仃。要是他们在山里熬不住出山来落到官兵手里，那……”

那位兄弟道：“正押着过来呢，我先赶过来禀报一声，喏，你瞧。”

红娘子一路上心跳得厉害，和杨凌见面的各种可能她都想到了，比如一副趾高气扬的胜利者嘴脸，那她掉头就走，宁死不受其辱；又比如温情脉脉地把她先抱在怀中，就像在京师小酒馆中的大胆表白，那她是拒绝还是接受，这一路上脸红心热的想了半天，可是到现在都还没有拿定主意了。

“打的老营手语？”红娘子有点儿纳闷，急忙问道：“人呢？”

其他诸如先冷后热，斥责恫吓、晓以大义、公事公办，等等行为和表现，红娘子都盘算过，可她就是没想到一进了门儿，杨凌居然是这副模样。两个人不像是多么久不见面，更不像是战场上厮杀对阵的敌手。

“大小姐！大小姐！有人上山，打的是咱崔家老寨的手语暗号，说有急事要见你。”一个崔家老营的兄弟气喘吁吁地奔了过来。

她也按照绿林的规矩还了一礼，迟疑地道：“不知这位好汉是哪座山头的当家派来的？为何懂我崔家山寨的号语？”

杨凌怔了怔，摆摆手道：“知道了。”

红娘子上下打量他一番，隐约有些面熟，可老寨好像没这个人，所以一时把红娘子弄糊涂了，她在山西阳原为唐一仙治病时，曾经见过大棒槌，但那时大棒槌只是个亲兵，不太引人注意，而且红娘子的思维又被老寨两个字框住，一时竟没想起来。

大棒槌对两人之间的情愫可不是憨的一点看不出来，这时故意装傻充愣把话递到了，就放心地退了出去。杨凌坐回椅上，轻轻叹了口气：红娘子会怕？她要是怕死，就不会干出这么轰轰烈烈的事来了，她是为了什么落泪？

红娘子在半山道上拦住了来人，几名手下纷纷抱拳施礼见过大小姐，那被围住的汉子也有样学样的抱拳施礼，瞧那粗犷样儿倒像个绿林好汉。

这口吻，这情景，和威严的谈判场面亦或浪漫的相会场面好像完全不搭界，他大模大样地坐在那儿，语气神态非冷非热，倒像一个大老爷心安理智的坐在后花园里，对着自己的女人理直气壮地说话。

谢种财谢种宝一对老哥俩望着莺儿有些单薄的身子，彼此对望一眼，无声地叹了口气。他们对目前的局面也是一筹莫展，心情低落，连拌嘴都没力气了。

红娘子的倔强性格立即就上来了，她把柳眉一竖，手按剑柄，“嗤”了一声，不屑地道：“凭什么？你叫我过去我就过去？我红娘子纵横天下，还没听过谁的话呢。”

红娘子的嘴唇哆嗦起来，徬徨无助的感觉，让她觉得自己是那么孤单。老天，我该怎么办？费尽心机，不惜抛却了和他在一起的希望，抛弃了自己可能得到的幸福，竭力维护着老寨的叔伯兄弟、妇幼病残，可是现在你要让我的一切努力付诸流水么？

杨凌若无其事地掏掏耳朵，挟了口金黄流油的烤鸭子，蘸点甜酱，裹上面饼大葱，嚼的很香，很香。

想到这里，杨凌的眼睛也有点儿湿润了。

谢种财两兄弟对望一眼，也急匆匆地跟了上去。他们的二哥程老实自长江渡口一战就失了踪，他们一直以为二哥已经死在江边渡口了，现在有人打出老营的手语不禁又给了他们一丝希望，来人如果是二哥，老营的人当然认得，可是没准是他派来的什么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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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娘子顺着他的手势向山下望去，崎岖的山道上，瑟瑟黄草径上，几个人正向山上走来。红娘子按捺不住，说道：“我去迎一迎，看看到底是谁。”

“过来。”杨凌大马金刀地坐着，面前一张圆桌，酒菜丰盛，热气腾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