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七十五章 乱花迷眼

五百少年兵也参与了这一战，于广宁长城隘口将鞑子一支三千人的铁骑拦于国门之外，大战整整三天两夜。三千鞑子铁骑终究未入国门一步，被辽东的边军和五百少年兵死死拦截在长城以北，此战辽东边军战亡四千余人，少年兵战亡近百人，余者皆伤，辛苦栽培两年多的好苗子，一场大战便减员两成。

强国富民的志向，原来世上并不止他一人才有，很多人一生默默无名，却坚守着自己的信念，静静等待机会，有的人没等到，于是终其一生碌碌无为，临死前长叹一句“一生襟抱未曾开”，有的人等到了，一遇风云便化龙。

去岁冬月。北方鞑子不出意料再次袭边抢掠，鞑靼小王子伯颜猛可纠集数十蒙古部落，兵力二万余人，直奔辽东。宣府和大同三地。边关告急。三地总兵官下令抗击。

杨一清接着道：“除了这个，还有别的原因，师兄李东阳致仕之前嘱咐我在朝中与你守望相助，而当年刘瑾乱政时，你也巧施计谋救了我一命，于公于私，我这次都应该义无返顾站在你这边……”

叶近泉的信很简洁，抒情表忠心部分被他直接省略了。开篇便直奔主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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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堪想了想，似真似假地笑道：“我只希望杨大人能给我亲笔题一幅挽联，上曰‘音容宛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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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一清眉头渐渐皱起，深沉地盯着他，缓缓道：“我与你虽相识日短，但对你多少有些了解，你不是那种束手待毙之人，是信不过我，还是真的没主张？”

随即秦堪思索了一阵，提笔在纸上疾书，一道命令很快飞出国公府，再募五百少年兵。

秦堪的目光随即望向王守仁，王守仁垂头正喝着茶，仿佛感受到秦堪的目光，王守仁蓦然抬头，然后笑道：“我只是忽然想起，当初你还欠我一坛女儿红……”

温室里的花朵不可能经受得住风雨，这五百人是秦堪心中的种子，种子若想生根发芽，必须独自承受磨砺，自然界的法则是残酷无情的，秦堪也没有别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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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秦堪狠心将新募的五百少年兵送去辽东，让叶近泉给他们实战的机会。

秦堪深深地看着他，不答反问道：“我已身处绝境，你为何在这个时候来我府上？”

不知过了多久，秦堪齿缝中终于迸出两个字：“壮哉！”

杨一清肃然道：“因为你在做的事情，正是我想做而没做到的。”

秦堪沉默地看着信里的一字一句，眼神迅速浮上一层深深的阴霾。

秦堪的心瞬间抽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