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 出其不意

这是一个平静而平常的夜晚，和无数平常的夜晚一样，无月无星，寒风呼啸。

“你好卑鄙…”领班悲愤大叫。

更夫懒洋洋的梆子敲得有气无力，伴随着百姓家宅里遥遥传来的一两声狗吠，梆子声渐行渐远。

“辛苦了，你先帮我试试他们的身手……”秦堪严肃地朝领班喊话，一脸郑重。

深夜午时，京师沉寂在一黑翼暗和静谧之中。

休息了一会儿，刘清又开始面朝前堂磕起头，认认真真一丝不荀地磕着，任由额头干涸的伤口又流出鲜血。

秦堪大喜，暂时懒得计较厂卫之间的仇怨，一把拉住领班，指着前方废墟上沉默静立的二十多名刺客，道：“快看，瞧见他们了吗？”

刘清神智已有些模糊了，身躯摇摇晃晃，可是求生的本能仍在命令身体做出乞求的动作。

东厂领班浑然不知内院发生了什么事，顺着秦堪手指凝目看去，不由一呆：“他们是谁？”

砰砰砰！

秦堪笑道：“当然是我们的目标，那伙亡命的刺客，难道你没看出来吗？”

锦衣卫和东厂团团围着马府保护马文升时，京师内城另一处豪奢的大宅前院内，宣府镇守太监刘清双膝着地，跪在院子里，卵石铺就的前院坪地腩得他的双膝完全麻木了，可刘清却一动不动地跪着，额头已被磕出一片殷红可怖的血渍，宛若无数条河流流淌过他的脸庞，深夜里的这张脸状若厉鬼，分外恐怖。

领班楞了片刻，接着欣喜若狂，立马拔刀在手：“那还等什么，咱们并肩子……喂，你后退是什么意思？”

树欲静而风不止。

秦堪悄然退后一步，然后……飞起一脚踹在东厂领班的屁股上，领班一声惨叫，被一股大力踹得身形踉踉跄跄朝那群刺客扑去，悲壮之势如同单骑杀入长坂坡的赵子龙，英勇得一塌糊涂。